从始至终钟辰希都没有闭眼睛,他心里清楚,只是有点低烧而已,但看孟楚然紧张的样子,跑来跑去的为他想办法降温,似乎又找到了以前在一起的感觉,心下一阵暖流。
“楚然……”钟辰希轻唤,确定此时的温情是否真实。
孟楚然的注意力全在他的烧上,没太关注他的表情。
“嗯?”孟回应,把冰块换到了另一侧。
“谢谢你。”
想说的话太多,想问的话也太多,搅在一起最后变成了这句,有时候钟辰希真恨自己嘴笨,想表达的总是临门停住,不知道这样该不该,不知道那样该不该,路上想的,预谋规划的,此刻成真了却又退缩。
想见的人就在咫尺,呼吸眉眼亦如往常,只要轻手一勾就可纳入怀中四唇相抵,也能为彼时的相思之苦找到出口,心里催促快点出手,类似理智的东西又出来阻挠,他还喜欢你吗,你这样做会不会平添他的烦恼,不,不管了,只想抱一下这个人,能有什么的。
手从毛毯中探出,将要攀上那人颈项,孟楚然换了一个坐姿拉长了一段距离,吓得他赶忙缩回手,撑住一侧身体翻了一个身。
“是不是沙发不舒服,我们去卧室吧。”
“这里挺好,就在这吧。”钟辰希试图掩饰窘相,头靠向沙发里埋了埋。
孟楚然放下冰块,弯腰横抱捞起大叔直往卧室走去。
“不至于的,我自己能走。”虽然留恋,还是羞得无地自容,此时的他像个几岁孩子让人照顾,况且这个抱在这个时候发生,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不至于,难道你不喜欢?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得加强锻炼了知道吗,瞧大叔,瘦巴巴的,气色也不好,好了,床上舒服些,你老实躺着,我去给你找睡衣。”
孟楚然的软语细言配以攫取心神的微笑,足以杀得他体无完肤,呼吸随着心律的跳动变得失速,之前的冷也被一股热流所取代,还好,孟出去了,钟辰希这才解放似的长出一口气,得承认,他就是败在这样的气场之下,被吃的死死的,无以复加。
大衣兜里露出来的半截钥匙链,那是自己给他买的,怎能不认识,故意穿大衣睡在车里,发烧不去就医,从见面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脸,欲求不能,闪躲迟疑,他想说的,想做的,想要的,孟楚然都一清二楚,这样的大叔犹如爪下的老鼠,逗玩之余有种满足感,也感受到了被追逐的快乐。
虽然,有时会不忍心,会忍耐不住想扑上去。
“我自己换吧。”钟辰希起身,想接过孟楚然手里的睡衣。
孟楚然没动,手里的衣服攥的死死的,言下不言而喻,挑了挑一侧眉毛示意自己脱毛衣。
暧昧的气氛越来越浓,手下的动作自然缓慢,孟楚然喜欢看他娇羞的小女人状,于是在一旁玩味之间更加升级,看的同时嘴角扬的更翘,弄得钟辰希的眼睛无处可放。
毛衣脱下孟楚然没敢细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美味自动送上门本身就是一种无敌诱惑,再拨开心让你看,怎是控制力的问题。
把睡衣展开给他披上,穿过胳膊,系上扣子,穿梭间体温相触传来久违的悸动,钟辰希硬是压下了再次勾上去的欲望。
“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要洗澡了,我去楼下倒水,把感冒药吃了发发汗明早就会好的。”宠溺的看着他,眼睫直眨进钟辰希的心坎里。
孟楚然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了床尾凳上,转身下楼。
随即又荡起一抹甜笑。
给钟辰希喂完药,两人额头相碰试温,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自己真的是一剂良药,温度竟然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