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绝不再见,凤临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命令本姑娘听你的?各不相欠?怎么可能各不相欠,凤临止你欠我的何止是一盏花灯,本姑娘只是不想跟你计较罢了,是,我是喜欢你,那又怎样,我西钥云襄敢作敢当,我敢承认我喜欢你,可是你敢吗?凤临止你不敢,你根本不敢承认。”
怀衣静静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云襄抬起袖子抹去满脸的泪水,有些粗鲁,有些狼狈。
“真是...本姑娘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喜欢上你这个顽固不化的木头,该死的凤临止,该死的怀衣上仙。”
她气的心口一阵绞痛,越退越远,随手从身边的一个卖玉器首饰的铺子上拿起一个巨大的花瓶朝怀衣扔了过去。
怀衣没有动,连眼神都没有眨一下。
花瓶在他脚边落下,碎了一地锋利的残渣。
“哎哟,这位姑娘,好端端的你扔东西干嘛,俺只是做小本生意的,你这...这...唉...”那位憨厚老实的商贩心疼的看着碎了的花瓶,一张沧桑的老脸皱的厉害,站在一旁长吁短叹的直摇头。
怀衣眸子动了动,他移开目光看向那位商贩,几步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商贩,声音清润无波,“老人家,这些银子权且作为赔偿,在下代她像您道歉,还望您莫要介怀。”
那位商贩立刻摆手,一脸的尴尬,“不...不会。公子太客气了,这银子太多了些,这位姑娘打碎的那个花瓶不值得这么多银子的。”
“多出来的银子,您便收着吧,惊扰了您做生意,万分抱歉。”他依旧温文,带着儒雅的谦逊。
云襄站在那里,冷笑连连。
“凤临止,你不累么?一直这样虚伪的装好人,你不累吗?”她语气尖锐而嘲讽,站在那里,张扬的眉眼带着犀利。
周围的人连同那位老汉见两个人之间氛围不太对,纷纷走了。
怀衣转过身,看着她,古井般的眸子无波无澜,“因你是魔,自然不会懂得这些。”
他的声音很低,传入云襄耳里,竟生生的有了回响。
因你是魔,自然不会懂得这些。
你是魔。
便不会懂得这世间拥有的情义与道义。
他的一句话,疼的她如同剜心。
她笑,明媚而生动的容颜,灯火打在脸上,镀了一层温暖的气息,却驱不散她眼里的寒霜,“是啊,我是魔,又怎会懂得你怀衣上仙的心思,你既是这般无情,我西钥云襄也不是非你不可,凤临止,今日我倒要瞧瞧,你这样的无情仙如何挡住我这个万恶魔。”
怀衣脸色一变。
云襄大笑,笑的眼角迸出泪。
她凌空而起,一袭火红的衣裳在暗夜里似火般明亮,透着妖异的血色,手里出现一条裹着赤金色的红鞭,乌发疯狂的飘舞,牙齿变得尖利犀长,眼眸乌黑一片,竟是没了瞳仁,纤细的手上,原本整洁素净的指甲瞬间增长,如血的颜色。
底下的凡人抬头瞧见她,吓得尖叫失声,落荒而逃。
“救...救命啊,有妖怪啊!”有人凄厉大叫,连滚带爬的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