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才人,我们要不要过去,要不要……”小姑娘紧张不已。
周芳菲何尝不紧张,他是赢徳帝!那个人还是她的夫君,拒她父亲的三军于城外,独自攻打白国的好男儿,听说,听说他这次还拒绝了胡国的提亲,敢开城门迎胡国来使队伍!
这样的气魄,这样的胸襟,谁能与其相悖!听多了爹爹和大哥对皇上的推崇,心里早已埋下自己也不知道的依恋,进宫半年来,终于能见到爹爹、大哥口中的大英雄,她猛然觉得有些怯场、紧张。
婉如赶紧拽拽小姐:“才人,要不要去,要不要!皇上马上要走过去了,马上就过去了——”
周芳菲比婉如还紧张,她当然想过去,这不是她精心谋划、别有用心的相见,这是偶遇,是天意,她怎么能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周芳菲刚想动,却突然被越来越近的容颜,僵硬了脚步,羞了双颊,男儿有志已经够吸引人,但若男儿再俊朗,岂不是让她自行惭愧。
那样的风神霁月的男子,真的是她的夫君吗,周芳菲突然有些感动,前一刻被皇后的冷遇也忘得一干二净,这样的男子,难怪皇后不让别人亲近,如果是她,也舍不得。
“咦?”周芳菲猛然惊醒,他,她好像见过?
周芳菲张大嘴巴,想起食府内为夫人点了一桌糕点的男子,周芳菲顿时心绞如焚,他……周芳菲紧紧的绞着手帕,看着他步伐不停的向朝露宫走去,心像被人抽住。
当时他眼中的宠溺、包容那么清晰,却不是给她。
周芳菲突然很不高兴,一个老女人而已,不就是早一步认识皇上,少年时对皇上不错吗,但她定过亲,如今瑞世子还活着,她却在夕年的落魄皇子成了帝王后果断抛弃了瑞世子,如此势利的女子,怎么配得上皇上。
九炎落目光淡撇,视线环顾周围一圈,脚步不停的向朝露宫走去。
周芳菲因皇上瞟过来的视线离开,心中不甘,胸口抽痛,没看到她吗?还是已经忘了!论相貌,她并不比皇后娘娘差多少,她更不信皇上是以貌取人的人!
婉如急的要死,看着皇上越走越远,急的跳脚:“才人,才人,皇上走了——”
周芳菲一动没动,心里难受不已,只因皇上刚才看到她了,却没有一点停留的意思,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当做没有看到她,有什么比这点更令人伤心的。
周芳菲哭着跑走了,贵女的矜持让她伤心不已,心中悲痛。
婉如吓的赶紧跟上:“才人,才人,您慢点。”
九炎落把送到机要处的安胎药,亲自送过来。
正在粘着母亲要抱抱的九炎皇,猛然见父亲过来,立即站好,一动不动。
章栖悦见他如此‘识相’,突然笑了,伸手捏捏小家伙可爱的脸,心中柔软:“一碗药而已,让慧令端来就好。”
“那怎么行。”九炎落亲自端过慧令捧在盘上的碗,试了试温度,给悦儿放在桌子上:“赶紧喝了,皇儿怎么也快两周岁了,总是粘着你像什么话,以后跟我去前殿,学些男孩子该有的气势,再闷在屋里,非学会绣花不可。”
众人闻言忍不住掩嘴窃笑,哪有当父皇的说太子学绣花的道理。
九炎皇惊吓的睁大眼睛,狭长的软软萌瞳求救的看向母后,他不要跟父皇在一起,不要!不要!
章栖悦一口药险些没被儿子突然扑过来抱腿的举动呛到,当触到儿子比九炎落更软的目光时,忍不住发笑:“他还小,等过了两周岁再说。”
九炎落不高兴的把他拎起来:“臭小子,你胆子不小,敢欺负你娘,堂堂七尺男儿,跟着一群妇孺在一起有什么出息,父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自力更生,你看你还没断奶的白脸样。”
九炎皇胆怯的望着父亲,小嘴耸拉着,委屈的不敢哭,他与他不熟啦,他要母后要母后!
章栖悦并没有插手,而是喝完了碗里的药,认真道:“还是等两周岁吧,磨刀不误砍柴工。”
“太医说他身体恢复的很少,这些年好药好水的养着,你看他最近这几个月长肉多快,都比咱们桌上的鸡肥了。”
章栖悦无语,什么比喻方式,孩子好不容易长些肉怎么了。
九炎落认真的盯着胖了不是一点半点,且软绵绵的儿子,非常认真的看着悦儿道:“太医说了,这么点的孩子,长这个体重呵呵呵呵,还是消耗一下好。”
“母后……”九炎皇被揪着脖子,可怜兮兮得看着母后,满眼都再说‘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跟大魔王走’,却又不敢当着父皇的面大喊大叫甚至哭出来,坚强的小脸皱在一起,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