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甚密?怎么个密法,贺兰雪不得而知。
但一个女医,一个宦官,两人能怎么密呢?
贺兰雪想不到那个景象,但直觉跟自己有莫大关系。
“……”姬华音身形一顿,勒住马绳,道,“这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你与少钦的婚事,是你母亲一手促成,似乎在你出生前就已经定下。”
“啊?娃娃亲?”贺兰雪惊异了,为什么前世都不知道这事啊,甚至,连少钦这个人都没见过?
再则,少钦是个太监啊,母亲究竟怎么被哄骗了,竟然让她嫁给太监?
姬华音不语。
贺兰雪自己先叫嚷上了,“怎么可能?我母亲再傻也不会将我嫁给一个太监啊。”
这真特么的可笑,不是吗?
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愕然的问,“你刚才说,我还没出生,我娘就将我定给他了?”
“哦。”姬华音沉着脸,点头。
贺兰雪嘴角一抽,嘲讽道,“那时候,我连男女都不知道呢,万一我一出生是个男的呢。”
“雪儿。”看她激动的模样,姬华音心疼的抱紧她,“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华音。”贺兰雪依偎在他怀里,贪恋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好一会,方难过的问,“为什么有这样的事,我却一点不知道?我娘也没跟我说过,我也不记得这个人。可突然说,有这么一个未婚夫。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姬华音疑惑的看着她,“你是说,你不记得少钦这么个人?”
“好像听说过吧,但是,认识他也没多久啊。”贺兰雪抬起小脸,困惑的看着他。
“雪儿,你……”姬华音心头微微的发颤,她不记得少钦?难道是因为他逆天而行?
“不管了。”贺兰雪突然烦躁起来,“反正我娘不在了。就算有这么一桩荒唐的婚事,我也不认。”
姬华音忽地笑了,其实,就算她想认,他也不准。
“好了,不准再想此事,回去给爷煮鱼汤。”姬华音抱紧了她,骑着马飞奔而去。
回到住处,薛嬷嬷正在院子里打拳健身,看到两人一起回来,自是喜不自禁,偷偷的还朝贺兰雪竖起了大拇指,对她收服爷的那套本事着实钦佩。
“嬷嬷,你教我煮鱼汤。”一下马,贺兰雪抱着那用黑氅裹着的鱼,就钻进了厨房。
薛嬷嬷立马追了进去,“嗳,丫头,你是怎么说的?爷看起来心情不错。”
“就按你说的,都跟他解释清楚了啊。现在,他要喝鱼汤,你教我煮呢。”贺兰雪将鱼一股脑的全倒在了地上。
薛嬷嬷错愕,“怎么又要喝鱼汤?之前不让你送去了吗?还是老身手艺太好,爷喝了还想喝?”
“不是,先前光顾着说话,爷没顾得上你那鱼汤,凉透了,就没喝。”贺兰雪实话实说。
薛嬷嬷老脸僵住,“你俩该不是光顾着自己亲热,白白浪费了老身那一上午的辛劳吧?”
“呵呵。”贺兰雪干笑以对,谁叫嬷嬷猜的对呢。
薛嬷嬷睨她一眼,倒也没怎么样,反认真教起她来,“你先将这鱼拾掇好了,一会嬷嬷再教你怎么烧。对了,好几条呢,嬷嬷今天就教你几道拿手的鱼菜,好不好?”
“我想吃红烧鱼。”贺兰雪立刻叫道。
一个暴栗子敲在她头上,薛嬷嬷恶狠狠道,“爷爱吃清蒸的。”
“我是说我。”贺兰雪抱着脑袋埋怨。
薛嬷嬷轻嗤,“你一个女人家,自然是自家男人吃什么,你便吃什么。哪里只能想到自己?快将鱼收拾干净了。”
“嬷嬷,你这心眼都要偏到后脊梁上了。”贺兰雪没好气瞪她一眼,拿着鱼放到木盆里洗。
薛嬷嬷坐在小凳上,满意的看着她。
突然,贺兰雪抬头,歉疚的看她一眼,悲痛万分道,“嬷嬷,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薛嬷嬷一惊,这丫头怎么这副表情?谁死了?
“你那鸽子被人炖了。”
“什么?”
“嬷嬷节哀。”贺兰雪说完,又低头干活。
薛嬷嬷起身,暴跳如雷,“谁干的?老娘不扒了他的皮。”
“哦,就是隔壁那死王八蛋,上午欺负我的那个人。”贺兰雪努了努嘴,漫不经心的说。
薛嬷嬷脸色铁青,“丫头,鱼收拾好了,先搁着,老娘先扒了那妖人的皮,再回来教你煮鱼汤。”
“嗯,嬷嬷你快着点哦,爷他嚷着要吃的。”贺兰雪乖巧的嘱咐了一句。
薛嬷嬷点头,转身就飞奔出去。
贺兰雪抿嘴一笑,哼,死妖孽,还要做她未婚夫,找死。
“又做了什么坏事?”姬华音不知何时靠在了门边,微笑着看她。
大约是因为衣服上沾了鱼腥,他回来后,沐浴换了衣裳。
不再像以往那般一成不变的黑袍,此刻竟难得的穿了一套华丽的月白锦袍,袖口袍角皆以金线绣了好看的纹饰。
逆光之中的他,长身玉立,温润如玉,真乃一翩翩儒雅之世家公子模样。
贺兰雪瞧着瞧着,眼睛就有些挪不开了,最后干脆放下手里的鱼,起身朝他直扑过来。
“华音,你穿这身可真好看。”她不吝赞美,想要抱他,摸摸他。
姬华音却伸出一指,抵在她的脑门上,防止她靠近自己,“那手,先洗干净了再来。”
贺兰雪低头一看,双手皆沾满鱼鳞,闻着还有股浓重的鱼腥味儿。
“呵呵,那我洗了再抱你。”她忙转身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