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我也不记得了。”贺兰雪敷衍着。
南宫霁也就不好再问,这时,一名打扮的妖媚入骨的女子,在几名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殿下,身子可大好了?媚儿看您来了。”文媚儿走到近前,玲珑的身段没有骨头一般微微矮了下去,一面朝南宫霁行礼,一面拿着那双勾魂摄魄般的眼睛直直的瞅着他,会说话的眼睛里满是思念的情愫。
南宫霁眉宇间划过一抹戾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语气冰冷疏离,让文媚儿一惊,又柔柔的回答,“妾身听闻殿下病重,心中甚忧,苦于受皇后娘娘之命,要在寺中祈福一月,不敢有丝毫怠慢。但妾身每日都在佛祖前,为殿下念经祈福,祈求保佑殿下平安健康。”
“你起来吧。”南宫霁似乎不想再听她说话,只一抬手,淡漠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向贺兰雪,道,“雪姑娘,既然有事,那本太子也不勉强了,我让人送你出宫。”
“不用,民女自己可以。”贺兰雪客气道。
“等等。”文媚儿见她转身就走,忙叫住她。
贺兰雪回头,“夫人是叫我?”
文媚儿一双美眸在贺兰雪身上挑剔的打量着,唇角笑意一点一点的深了起来。
近来,听闻太子殿下迷上了小医女,她还当是怎样的倾城国色,今儿一瞧,完全是个没长开的丫头片子,脸蛋还凑合,这身板平平的,哪里有半分吸引男人的资本?
打量完了,文媚儿方扬唇一笑,“哦,我听闻这些日子,都是一个叫贺兰雪的医女,在照料太子,就是你么?”
“正是。”贺兰雪点头。
“文媚,你要做什么?”南宫霁脸色当即阴沉的可怕,文媚儿是大周附属小国敬献的美人,当初不过是在司乐坊里,被他瞧上了,便执意留在了身边。
因她美貌异常,又会伺候人,深得南宫霁的宠爱,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太子妃冷无双,为此,皇后娘娘十分恼火,说了南宫霁几次不听,便将矛头指向了文媚儿。
而文媚儿也是个恃宠而骄的主,不但没将太子妃,甚至连皇后娘娘也没怎么放在眼里,对南宫霁的其他妾侍打压的非常厉害,甚至还亲手杖毙了一个身怀有孕的妾。
南宫霁知道后,也非常恼火,但他又十分迷恋这女子的刁钻和野性,何况不过是个妾,没了就没了,可不不想,皇后知道此事,大发雷霆,本欲将文媚儿治罪,南宫霁求了多次,还有贤妃娘娘从中斡旋,最终皇后娘娘无法,只将她送进国寺里,让她念经祈福,好消除心中戾气。
所以,知道文媚儿这善妒的性子,怕她对贺兰雪不利,所以,南宫霁才紧张起来。
文媚儿见他如此紧张,朝他幽怨一笑,“殿下,你干嘛这样看着媚儿?媚儿不过是听闻她对殿下您照顾的好,所以,想当面说些感谢的话而已。”
这样争风吃醋的戏码,贺兰雪见的还真不多,哪怕前世为后,可是南宫契除了她一房皇后之外,竟没有纳一个妃嫔,唯一的玲珑姑娘最后还被她弄死了。
所以,只她一人独享皇宠,哪里有女人敢跟她争?
但她也不是傻子,文媚儿又娇又嗔的样子,早已让贺兰雪有些反胃了,“夫人客气了,民女受着朝廷俸禄,为太子治病那是分内之事,至于照顾太子殿下,那还是长乐宫里的宫人们,民女除了三天来一次,为太子检查病情,开几幅药方之外,也没做什么别的,所以,这功劳,民女可不敢全受了。”
“哦?”文媚儿自然听的出贺兰雪是想将自己摘干净,可是,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尤其是男人的心思,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
刚才,南宫霁盯着贺兰雪的眼神,那样的温柔,比对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太子,夫人,民女告辞了。”管她信不信,贺兰雪解释一遍就够了,其他的她也懒的去管。
不待南宫霁说话,她已然转身就走。
文媚儿一怔,似是自言自语道,“这姑娘性子倒烈,好像对我有不满呢。
贺兰雪一走远,南宫霁再也维持不了好脾气,神色一冷,毫不客气的将文媚儿从身边推了开。
”滚!“
”殿下!“文媚儿一个踉跄,幸好被边上的宫女扶住,她站稳后,满眼委屈含泪,”媚儿出门在外一个月,好不容易回来,忙忙的沐浴更衣,便来瞧殿下。殿下,你就如此待媚儿吗?“
南宫霁冷冷的瞅她一眼,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是奇怪的。
一个月前,文媚儿被皇后撵走的时候,他心里很不适应,甚至差点差人偷偷去接人回来,后被小路子苦劝住了。
可随着发病的这一个月以来,贺兰雪让他不得亲近女人,他做到了,原以为是身子不行。
“殿下,妾身近来跟寺里的大师学了一套松骨的法子,可帮人松筋活血,温通经络,殿下要不要试试?”
南宫霁斜睨了她一眼,再次无情的将她推了开,“本太子病重在身,不能亲近女色。”
“殿下?”文媚儿愕然。
南宫霁又大声吩咐道,“来人,送文夫人回房。以后,没有本太子的令,不得踏进长乐宫半步。”
“殿下。”文媚儿惊惧不已,都知道太子殿下对女人没有长性,可是,她偏不信,她有的是美貌,有的是手段,怎会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