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们咋能这样呢……”我忍不住开了口，既委屈又尴尬的看着它们：“虽然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能不能别这么直接啊？”
“这么说吧。”孽真人笑了笑：“我下山来，最主要的，是因为我做的那个梦，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
“您能看得见东西？”吴秋生好奇的问了一句。
孽真人嗯了一声，点点头：“虽然我没眼珠子，但并不影响我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您继续说，我不打岔。”吴秋生尴尬的笑道。
“嗯，就是说吧，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葛道士跟苦和尚，但是在梦里，我却看见他们了。”孽真人说着，微微皱着眉头：“他们在梦里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所以醒来之后，我就去问小鬼了，问他们俩是不是长这个样儿。”
“结果啊，出乎意料。”方时良笑了起来，眼里也有些诧异：“我从来没跟它们说过葛道士的样貌，小袁也没跟它们说过，但老真人跟我说的那些细节，确实能跟现实的葛道士苦和尚对上！”
“其实也有些差别。”孽真人笑道：“在我的梦里，好像他们要更年轻一些，但五官样貌，以及身体上的一些细节，这都是一样的。”
“身体上的细节？”左老头皱了皱眉：“就像是苦和尚刻在肉身上的那些经文？”
“对。”孽真人回答道。
一听这话，左老头也沉默了下去，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听我徒弟说，你生前的身份，应该是度生教的赵还真。”左老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孽真人，一字一句的问它：“那你还记得我吗？”
孽真人似乎是没想到左老头会问这个问题，当时也不由得愣了愣，随后就摇摇头：“记不起来了。”
“赵还真本人我是见过的，而且不只是见过一两次……”左老头说道：“你跟他的差别有点大啊。”
“差别大吗？”孽真人挠了挠头：“对不起啊，我也想不起来我生前是什么模样了。”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在小兜率宫冒险的时候，左老头就跟我说过，他是见过赵还真的。
那按照这个情况来看，今天孽真人一进门，左老头就应该有些较为异常的反应，不敢说得有多夸张，起码激动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但现实却什么都没有，左老头最多就露出了一些惊讶的表情，看着比瞎老板他们都要淡定许多。
仔细想想……我记得方时良说过……左老头原来也上过鬼山……那他也应该见过孽真人啊！
再联系上他还亲眼见过活着的赵还真，那么他当初看见孽真人的时候，就应该能认出来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跟左老头说的一样，孽真人跟赵还真的样貌有差别？
“赵还真比你胖，当然了，也能说是你活着的时候，比你现在胖，你现在的声音跟他是一样的，好像没什么变化。”左老头叼着烟，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孽真人，说道：“我记得那孙子一天到晚都穿着道袍，看着特别正经，说起话来都特别死板，听他讲道都想抽他两嘴巴子。”
“你这算是在骂我吗？”孽真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夸你呢。”左老头咧了咧嘴：“你倒是比赵还真好看一些。”
“那不就是我么！”孽真人郁闷的说道。
“一个活着，一个死了，这之间还是分开点比较好。”左老头叹了口气：“要不是我徒弟说你是赵还真，估计我这辈子都猜不出来，你竟然是那个王八蛋。”
“你果然还是在骂我。”孽真人彻底无奈了。
“但不得不说啊，能跟你再坐在一起吃顿饭，我还是挺开心的。”左老头嘿嘿笑道：“这一次你下山来，如果是想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那我现在就能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这些。”孽真人摇了摇头，非常干脆的拒绝了左老头：“那些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那你就是单纯的想见见葛道士他们？”左老头问。
“对。”孽真人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见他们，真的，对于生前的事，我没有丝毫的怀念，但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我，让我去见见他们……”
“说不准是祖师爷开眼了，想让你去劝劝那俩孙子。”左老头苦笑道。
忽然间，左老头表情一僵，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问我：“你是不是有葛道士的手机号？”
“有啊，他上次还给我打电话来着，你给忘了？”我点点头。
“那就行！”左老头坏笑道：“你现在给葛道士打个电话，咱今儿就送他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