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转过头看了看方时良,见这孙子还在撒尿,忍不住就问了他一句:“老鬼,你尿不尽啊?”
伴随着尿声,方时良特别风骚的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老子昨天喝得太多,今天得多撒一会儿。”
“嘿,你喝那么多,我也没见你肚子变大啊。”我咂了咂嘴,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你的膀胱里不会藏着一个异空间吧?就像是哆啦A梦的口袋那样!”
“你再叨逼叨的嘲讽我,我就尿你脸上,你信吗?”方时良不动声色的问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里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但话里却透出来了一种杀气。
我又不是傻逼。
所以一听他这话,我就乖巧的点点头。
“我信。”
……
吃午饭的时候,方时良难得的没喝酒。
据他自己说,貌似是昨天喝伤着了,现在一撒尿都能闻到白酒味道,完全没那个胃口啊。
“老鬼,昨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我吃着饭,不动声色的问了句。
方时良听见我这个问题时,表情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没说什么,闷头吃着饭不吱声了。
我估计吧,他应该是觉得昨晚上自己哭得有些丢人了。
“哎老鬼,你唱的是啥歌啊?就是昨天晚上你开演唱会的时候唱的那个。”我随嘴岔开了话题。
“不知道。”方时良耸了耸肩:“这首歌好像有名字,但我给忘了。”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首歌啊?”我有些好奇。
按照方时良的年纪来看,再把他上山隐居的这段时间算进去,他听过的歌,应该是老一辈的歌了。
虽然我不敢说自己听过多少老歌,但也大概对那个时代的歌曲流行趋势有个概念。
像是方时良唱的这种古风歌,似念似唱,不像是那种老歌啊……
“从哪儿听来的?”
方时良笑了笑,把筷子放下,看着我,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这首歌是你师父写的,当初喝完了那一顿酒,他就唱了一次,我也就记下了,到现在都没能忘掉。”
“不可能。”我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反驳道:“那老家伙本事厉害,这点我认,但要是说他会写歌,我顶多只信他能写个十八……摸。”
方时良听我这么说,也没有反驳的意思,而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说:“你说的这话,也不无道理啊,说不准这歌还真是别人写的。”
话音一落,方时良又拿起筷子来,继续吃着饭。
“要不了几个月你就得下山了,开心不?”
“还行吧。”我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没看他。
“虽然你这人不怎么靠谱,但还好,脑子不笨,这次修行也算是学了不少东西。”方时良说着,笑了起来:“下山之后,度生教想要对付你,那可就难了去了。”
“这还是得谢你栽培啊。”我咧了咧嘴:“要不是你的话……哎对了,我正想问你件事呢。”
“说。”
“我走了之后,你会不会很寂寞啊?”我问道。
方时良吃着饭,摇摇头,没说话。
“我还以为走了你会想我呢!”我没好气的说道。
“嗯。”方时良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想你死。”
我脏话刚到嘴边,正准备声讨一下这个死没良心的孙子,但没想到的是,他下一句话就堵住了我的嘴。
“你是不是有个青铜摆件啊?”方时良问我:“就是四个小人抬着棺材的那个。”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满脸狐疑的看着他:“干嘛?你想要啊?”
“不是,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方时良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复杂,似乎还有种同情包含在里面。
“啥事?”我问。
方时良往前凑了凑,低声对我说。
“你刚生下来的时候,你的寿数,其实只有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