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看了看,这根雾柱有多高,我说不清,但就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它已经高到了能触碰雷云的地步。
山河脉眼真他娘的不愧是山河脉眼啊,就这一手跟老天较劲儿的本事,还有它这胆气,已经远超于阴齾阳齾之地了。
这根雾柱已经跟雷云碰到了一起,但它有没有击穿空中的雷云,这个我倒是看不清,毕竟我所处的位置太近了,要是稍微站远一些,我还能看个明白。
在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雷云翻腾的动作加快了许多,这应该跟雾柱冲天有不小的关系。
“轰……”
天空中没有传来第三声靐鸣,而是响起了一阵闷雷声。
可能老天爷对于山河脉眼的挑衅,也有点忍不下去了,闷雷就如天怒,一直响个不停,甚至是越来越大声。
这是山河脉眼跟老天爷的较量,我只是个旁观者,顶多算是拉偏手的。
当闷雷声跟山河脉眼发出的邪龇靐鸣交响在一起时,我发现自己双手的脉门,是越来越疼了。
不用看我都知道,肯定是脉门上的皮还在往上卷,像是恨不得把我整个人的皮肤都给剥下来。
我他妈当时都无奈了,心说我爷爷跟那些洗怨门的老前辈们,不该忽悠我啊,他们压根就没说会有这种现象,只是单纯的点了一下,说要折寿,并没有提到会有其他的危险。
仔细想想,我觉得这可能是无意中引到天雷的并发症。
威力大了,身子所要承担的负荷自然就大,虽然我没听说过哪个阵局是以活人剥皮为基础的,但这也说不准啊。
正当我琢磨着这点时,我低头看了一眼,忽然发现是我自己想多了。
脉门处的皮肤已经停下了卷曲的动作,似是已经到了极限,裸露在外的血肉看着很是刺眼。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一阵鼓声。
“咚……咚……咚……”
那声音很平稳,节奏跟声音大小都没变过,一直持续着最初的状态响着。
当我左右看了看,寻找发出声音的位置时,猛然间,我发现这声音好像是从我身子里传出来的。
这不是鼓声。
是我的心跳声。
“怎么回事……”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眼中渐渐有了点惊慌的神色。
伴随着心跳声响起,每响一下,我的左胸就会出现个很明显的起伏,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跳动,想拼着命的冲出来……
我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感觉眼前猛地一黑,身子霎时就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了。
随即,我毫无预兆的干呕了起来,没几下,我就感觉自己貌似吐出来了点东西。
又过了一分钟的样子,我的视觉恢复了过来。
在视觉恢复正常的第一时间,我就往地上扫了一眼,想看看自己吐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看,顿时就惊出了满头冷汗。
我吐出来的,全是血。
但奇怪的是,我吐这些玩意儿的时候,嘴里一点血腥味都没,准确的说,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怎……怎么回事……”
在这句话从我嘴里出来的瞬间,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了点变化,像是抽了许多烟弄坏了嗓子那般,听着很是嘶哑。
“难道是……阵局的作用力太大……老天爷还想从我身上收走点东西吗……”我喃喃道,慢慢抬起了头,看着天空中正与雾柱对抗的雷云,表情有些呆滞:“贼老天也不带这么贼的啊……你是真要把活人都往绝路上逼啊……”
山河脉眼引出的靐鸣跟邪龇,依旧没有停下,而天空中的闷雷声,也是越来越大。
上清天靐阵,所引出来的第三声响,到现在都没影子。
或许这还差一把火……老天爷没收到账……是不会先赊账把东西拿出来的……
我想着这些,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不甘这两个字,似都印在了我脸上。
“贼老天……我都少了五年的寿数……这他妈的还不够吗?!”
“你他妈究竟想逼死多少人才罢休?!”
我歇斯底里的大吼着,眼里的戾气越发浓重。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山林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