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山?”那中年人皱了皱眉头:“这名字倒是有点陌生啊,上次我来请瞎老板办事的时候,好像没见过你。”
“刚来的。”我笑道:“大哥,您贵姓啊?”
“哦……”那中年人点点头:“免贵姓孙,家里排行老五,你要是不嫌弃,跟着我这些兄弟一样叫我五哥就行。”
“好。”我拿出烟来,给这些客户发了一圈,随后再给自己点上,好奇的问:“五哥,听您的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我是山东烟台人,今天下午的飞机,刚到贵阳还没一个小时呢。”五哥苦笑道:“这次你哥哥我算是遇上大麻烦了。”
不得不说,这个五哥说起话来,给人的感觉倒是挺豪爽的,而且有点自来熟的天赋,没两句就能跟人称兄道弟起来。
我一听五哥这话,顿时就来了兴趣。
“哥,你遇见啥了?”我问。
“这个倒不是我遇见,是我几个小兄弟遇见了。”五哥抽着烟,表情渐渐苦涩了起来,眼里隐隐约约闪过了一丝恐惧:“他们撞鬼了。”
“撞鬼?”我点点头:“具体是怎么回事?您清楚不?”
“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是在前几天听他们说过,每天夜里三四点钟,都会听见有人在敲他们家的门。”五哥叹了口气:“他们开门也没见着人,但只要把门关上,那声音就会继续从外面传出来。”
我一皱眉:“他们不会是听错了吧?”
“不可能。”五哥低声说:“有几次他们刚把门关上,外面就开始敲了,那种声音绝对不可能是错觉,门都被敲得震个不停,这还能是听错了么?”
“这个……”我抽了口烟,眉头紧皱的问:“会不会是他们出现幻觉了?”
话音一落,我便对五哥他们解释了起来。
“现在我们接到的活儿,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由客户自身幻觉闹出来的,也就是说,根本就没鬼,只是他们自己想多了而已。”我笑了笑:“既然您上次来找过我们老板,那必须得算是老客户了,所以我还是想多问几句,免得哥几个花冤枉钱还闹个担惊受怕的下场。”
五哥听我说了这些话,脸上有些欣慰,点点头:“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但是这一次,确实是鬼闹的。”
“怎么确定的?”我问道。
“因为我这几个小兄弟都死了。”五哥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恐惧的神色渐渐明显了,拿着烟的手也有些发颤:“全都被鬼弄死了……”
瞎老板曾经跟我说过,十个闹鬼的活儿,其中只有一个会闹死人。
真正敢于把人弄死,或是说,有本事把人弄死的冤孽,确实很少见。
冤孽杀了人,那基本上就能算是恶鬼了,这种东西说好对付也好对付,但要是遇见的是那种罕见的狠角儿,那可就说不准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也没敢小看这事儿,忙不迭的问五哥。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被自家的大门夹死的。”五哥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全都把脑袋卡门里,然后把脖子给夹断了。”
脑袋被门夹了,这话大多都是用来骂人的,但要是现实真遇见这种事,还把人夹死了,那场面可就有点诡异了……
我默不作声的想了想那种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啥,五哥,这些人死的时候,有外人在场吗?”我试探着问。
“有。”五哥点了点头:“每个人死的时候,都有外人在现场。”
“有外人在现场还能死?”我一愣:“这到底是啥情况啊?”
五哥叹了口气,正准备回答我的问题,只听坐在旁边戴着眼镜的那个男人开了口。
“我就是在现场的人之一。”眼镜男在说话的时候,身子不停的打着冷颤,脸上满是恐惧:“小王那时候就跟疯了似的……直接跑到大门边把门拉开……我们都没闹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他就把脑袋伸出去了……”
“自己把脖子夹断了?”沈涵问道。
“不是……他两只手都在地上撑着……根本就没动那个门……”眼镜男颤抖着说:“但那时候就跟外面有人关门一样……砰的一下就把他脖子夹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