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动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黑子用仅有的那一只手挠了挠头,笑得很是幸灾乐祸。
曾几何时,我一直认为自己的猥琐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但现在跟黑子比较起来,我真是甘拜下风了。
对于他这样的先生来说,虽然不是我掏钱,但怎么说我也是个客户啊,退一万步说,我也算个病号不是?
你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吗?!
但不得不说,他的幸灾乐祸还是有依据的,后来我自己确实也很庆幸伤口那一片都没知觉。
在给黑子接风洗尘请他下馆子的时候,沈涵难得的话多了起来,跟黑子就像是多年不见的旧友一般,聊起了许多我听不明白的事儿。
不光如此,在聊天的时候,他们俩似乎还特意避开了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中的内容似乎跟一个瞎子有关。
反正我也没细听。
他们不愿意说出来,自然是有他们的理由,我凑过去偷听确实不合适。
等到晚上八点多,黑子吃饱喝足了,这才跟着我回家办起了正事。
回到屋子后,他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满脸轻松的吩咐我,让我去沙发上躺着,把上衣全脱了,玉佩也得给摘下来。
当时在客厅里的不光是我们啊,还有沈涵。
在一个妹子的面前脱衣服……这真让我有点为难了。
“要不你先出去?”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大老爷们还害羞?”沈涵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冷笑了两声:“我都不怕看,你还怕露啊?”
我耸了耸肩,二话不说就把衣服给脱了,连带着上面裹着的纱布都给解了下来。
黑子瞟了一眼我身上的那些个伤口,眉头紧皱:“小袁,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啊。”
“你说。”我一听他这语气,还以为他要说啥大事。
“你身上的这些个坑……可真够恶心的……”黑子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我操……”我欲哭无泪的说:“黑子哥,你以为我想啊?都这时候了,您能不能别跟我感慨这些不着调的东西了?”
黑子笑了笑,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暗黄色的铜锣,上面绑着几根红布条,卖相很差。
“你还玩民俗乐器?”
“这叫喜神锣,你懂个屁。”黑子也没生气,笑呵呵的跟我说道。
沈涵看见这个铜锣的时候,表情有些好奇,问黑子:“这就是你们老板原来用的那个?”
“不是,最开始那个传给他儿子了。”黑子摇摇头:“这是他帮我花大价钱收来的,虽然比不上原来那个锣,但也够用了。”
一边说着,黑子拿起木槌,猛地敲了两下铜锣。
“锵!锵!”
说来也挺奇怪的,这铜锣看着小,但敲出来的声音却大得有些离谱,就这么两下,震得我脑袋都有些发晕。
就在这时候,我只感觉胃里传来了一阵剧痛,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搅似的,让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你这阴毒中得够深的啊。”黑子啧啧有声的说:“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你根本就吐不出那些脏东西来,只能下狠招了。”
“啥狠招?”
黑子没回答我的话,从行李箱里掏出来了一把匕首,不过一尺长短。
“别动啊,让我扎你两刀子,这病就能好了。”
黑子的笑容很和谐,说的话更和谐,让我这个热爱和谐的人都忍不住要和谐了。
“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报警了!”我紧张的说道,正准备爬起来,沈涵却走了过来死死的按住了我。
各位都知道,沈涵的战斗力,大概等于十个我。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像是一个被堵在墙角的柔弱少女一样,感觉自己即将要被他们给逼良为娼了。
“你别乱来啊!我……”
我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在那一瞬间,我感觉眼前黑了一下,等我的视觉再恢复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的双手正不受控制的掐着自己脖子,只感觉那两只手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我压根就控制不了!
黑子跟沈涵正在拼着命的拽着我手,但让我不敢相信的是,他们俩竟然谁也没拽动。
“嘶……”
与此同时,那种我曾经听见过,跟指甲划过黑板一般的怪声,也在这时候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