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言下之意丞相却是明了,他扬了扬手:“不急,过些日子吧。”
甄礼虽是不太甘心,但还是恭恭敬敬的退下。
丞相眸光深沉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嗤笑一声。
如今这朝堂之上能够让他忌惮的也不过摄政王北渊尘一人,其他人皆是不足为惧。
但他想起北渊尘素来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怒气就蹭蹭往上涨。
他想,迟早有一日定是他将其踩在脚底让他再也爬不到他头上。
三日时间转眼就过。
苏子衿自从去了滨源镇十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每当夜深,沈夕月总是有几分担心。
“女儿一点消息也没有你一点都不担心?”
“夫人,子衿日后是需要上战场的,生死抛之,你不也明白,如今若是能够多加历练对她日后亦是有好处。”沈夕月靠在苏韫之怀里沉默。
这一条路是女儿自己选的,即便荆棘满途,她亦是不惧。但她是个母亲,母亲总归是心疼的。
苏家世代为将,苏韫之却对女儿的选择甚是满意,他安抚一声:“你该骄傲才是。”
柔和的月光洒下。
一夜无梦。
翌日,苏子衿便出现在帝都城门口。
北渊尘和林谢两人先一步回了府里。直到路上她才知道,原来摄政王去了北郾城无人知道。
她骑在马上远远看着那高耸的城墙,雄伟屹立,固若金汤。从城垣上的累累伤痕看来,正一如既往守着帝都中百姓们的安乐,映入眼帘的“天凤”两字也在她心底刻下烙印,那是她要守一辈子的国。
苏子衿扬起笑容,轻唤一声“驾”,朝着帝都而去,她可有十多日未见到爹爹娘亲了,甚是想念。
这是她的国,那是她的家,一切都在。
在她骑在马上往苏府的方向奔去时,未曾见到酒楼二楼窗边站着一道身影正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见她平安回来,他心里显然松了口气。
那正是先前回来的楚君亦,早在北郾城见到摄政王时,他就未曾再跟着她,而是选择悄无声息回了帝都。
如今与她有婚约的是摄政王,虽然不知他出现在北郾城所为何事,但他亲眼见到北渊尘与她一同出现,便选择不再跟着。
他想,比起他这个南侯府世子,摄政王更有那个能力去护着她吧?
“现在高兴了?”旁边有道声音传来,他收回目光在他面前坐下,面前一身红衣的男人颇有些不懂:“我就不明白了,不就一个女人吗?既然婚约解除了,你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楚君亦蹙着眉看向他,却无法跟他解释。
眼前之人乃是丞相府的大公子,素来风流,身边的女人无数。与他自幼&交好,于他来说,他们这种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因此向来不理解他这番痴情样。
见他又是这番模样,面前之人连忙讨好的笑几声:“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他摇头却对自己这个兄弟无可奈何。
见他如此,楚君亦眉心舒展,这才引开话题,不再说此事,但也将这次北郾城见到摄政王一事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