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瞧瞧这是什么?”
“药渣?”文青羽抬头,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
“额,就是药渣。”
文青羽瞟了一眼手帕里的药渣,脸色突然变了一变。
“这东西你怎么弄来的?”
“奴婢去荷花塘里采荷叶,小船刚到湖心,突然就看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朝着荷花池来了。奴婢就藏在荷花丛里,眼睁睁看着那人将手里东西一股脑倒进了池塘里。这么深更半夜的,一定不是好事。奴婢就等那人走了,悄悄过去想将他倒的东西捞起来。就捞了这么一把混着药渣的泥。”
“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敢给捞回来?”飞影皱了皱眉,这笨女人真是太笨了:“万一是毒,药呢?”
这么深更半夜的,谁吃饱了没事做去倒药渣?还那么好巧不巧正好让雨荞看到,用脚趾头想都有问题?
万一青羽小姐因为这个有了什么闪失,这笨丫头不得被自己爷给活刮了么?
飞影毫不客气的狠狠剜了雨荞一眼。
雨荞一张脸瞬间就白了:“怎……怎么可能是毒,药?没有人知道我那时候会去采荷叶,谁会给我设陷阱呢?”
“你没有见识过的阴损,不代表没有。”
“别吵了。”文青羽用清水将药渣淘洗干净:“这不是毒,药。”
“看吧。”雨荞瞬间来了精神:“小姐说了,不是毒,药。”
“这的确不是毒,药。”文青羽看看雨荞。
“但飞影说的也没有错,后宅的阴损是你想象不到的残酷。今天没有不代表明天没有。”
“如今天色这么晚,荷花池里又那么多的淤泥。你就不怕陷在了烂泥出不来?”
雨荞咬了咬唇:“我知道池塘边缘很浅,所以才……”
“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文青羽轻声说道:“我是吩咐过叫你留意院子里这些女人,可你的命比她们重要的多。”
“是。”雨荞点点头,眸子中闪过一丝晶莹。
“这东西是从西院出来的吧。”
“小姐怎么知道?”雨荞抬头:“那个半夜到药渣的就是大姨娘身边的大丫鬟临春。”
文青羽唇角一勾:“难怪邓姨娘这些日子这么安静,半步也不肯踏出西院。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姐这是什么药?大姨娘偷偷吃药,可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所以才不敢出来?”
文青羽摇摇头:“她没有病,这是安胎药。”
“安胎……药?”雨荞吃了一惊:“您是说大姨娘她……”
文青羽轻声说道:“她怀孕了。”
飞影挑挑眉,看向文青羽。
这种境况下,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文青羽定然是容不下邓姨娘肚子里这个孩子的。
可是,对面那绝美女子一双情眸却淡的没有半丝情绪,好像对这件事情完全不关心。
“青羽小姐可需要属下协助?”
文青羽看他一眼:“你协助我做什么?”
“额?”飞影语气滞了一滞:“这孩子生下来只怕会是个祸害。青羽小姐双手不宜沾染鲜血,这事……”
“不用。”文青羽摇头:“终归是条命。”
她突然闭了闭眼,一双素手不由自主滑向了小腹。
她失去过孩子,那样刻骨铭心的痛她死都不能忘。
所以,她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失去孩子。即便那人是她的敌人,她也绝不会叫自己的双手去沾染上一个没出世孩子的鲜血。
“丞相府这么些年除了我和文青鸳并没有别的孩子,文长封应该是很希望能有个儿子的。”
文青羽睁开眼,甩去瞬间涌上心头的伤痛。
“为什么他除了邓姨娘并没有再纳其他的妾室?他不急着要儿子?”
“额?”雨荞愣了一愣:“为什么?”
文青羽勾唇一笑:“如今邓姨娘大喜,肯定无法再伺候丞相。是时候,给丞相大人多安排些伺候的美人,也好开枝散叶。”
“至于邓姨娘么。”文青羽看了看炉火:“这么小心翼翼的吃安胎药,除了想防着我,只怕这孩子会有些问题。”
“雨荞这些日子也不必再看着西院了,邓姨娘如今精力不济,难保不会有冒头的。我不动她,但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全看天意。”
“呵呵。”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媚入骨髓的低笑:“青羽小姐还真是善良的紧。”
那声音话柔柔软软如同没有骨头,却好似浸透着融融春水,叫人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酥软的。
文青羽皱了皱眉,这声音很陌生。一个陌生人怎么能进了风华轩?
“她怎么来了?”飞影狠狠皱了皱眉,眸子中明显露出一丝嫌恶。似乎万分头疼的抚了抚额头。
众人向着屋外看去,银月下,一条娇俏的身影伫立在院子里。
那女子身上裹着一件黑色衣裙,也不知那裙子什么材料,月光下竟隐隐发着银光。似乎另一层皮肤,紧紧包裹在她的身上。
越发显得对面女子纤腰不盈一握,胸前一对荡漾的波涛能瞬间将人淹没。而那紧身衣裙的下摆却开了极高的叉,行走间,隐隐露出一抹勾魂夺魄的雪白。
无痕看着文青羽出来,一张清俊儒雅的脸孔上闪过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