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含嫣看他一眼:“雪域弥陀三十年开花,五十年结果。不巧,上次开花至今只有二十年,碰巧,我没赶上。”
玉沧澜闭唇,玉含嫣今年十八岁,即便她从出娘胎就开始守着雪域弥陀,现在手里也绝不可能有这种花。
“羽儿这毒中了有十多年了,绝不是嫣公主所下。”萧若离淡然开口。
“什么?”两个男人勃然变色,中了十多年?
萧若离点头:“她幼年即被人下毒,然后有人用内力封闭了她全身经脉,是以她如今仍能够像正常人一样。”
“麻烦,你们让让。”
玉含嫣脸上没有丁点笑意:“我来救她。”
玉含嫣缓缓向前,长长裙摆拖过路面,愣是没有沾染上一丝污垢。
洛夜痕抬头,凤眸中暗沉一片。
“雪域弥陀出自苍穹,你以为外面的世界有它的解药?”
洛夜痕将文青羽小心翼翼放在地面上。
玉含嫣迅速将一粒碧绿丹药放入文青羽口中,眼见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爬上一抹红晕,但眉梢眼角的冰霜却丝毫未变。
飞影皱皱眉,嘴里低声咕哝:“好像,不大管用。“
“哼。”玉含嫣淡淡说道:“你以为雪域弥陀是什么?”
她抬起头,天下无双的容颜月色下染上一抹皎洁,干净澄澈的如同云端的仙子。
玉含嫣朱唇轻启,缓缓说道。
“雪域弥陀是我苍穹山玉氏的奇花,三十年开花,五十年结果,花果不相逢。弥陀花身带剧毒,除弥陀果外,无药可解。”
“嘶。”月下响起无数抽气声,这样的解药跟没有解药有区别么?
等着结果需要五十年,有多少人等的了五十年?
即便等到了,玉氏苍穹山是那么好闯的?
“我如今没有解药,天下间如今也不可能有任何解药。”玉含嫣抬眸,声音依旧轻缓的没有起伏。
“我只有法子,叫她暂时不大受苦。你们自己还得想法子叫她退了这一身冰霜,否则,她将会变成半死不活的活死人。”
“中了这个毒,会怎么样?”洛夜痕晦涩开口。
“小夜子可听过弥陀?”这一次回答的是玉沧澜,玉沧澜声音难得的凝重:“弥陀者,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断七情,除六欲。无欲无求,方能得大自在。”
“小羽儿她。”玉沧澜叹口气:“以后不可以有任何的情绪,断绝一切情缘,方才能保一世平安。”
“雪域弥陀开在雪山之巅,最纯洁的地方。一旦中毒者情绪波动过大,便会引发花中寒气,整个人会迅速凝结成冰。”
玉含嫣缓缓说道,美眸中一片平和。
“她不能有七情六欲,世间一切情缘对她来说皆是剧毒。动情之日,便是毒发之时。“
“咔吧。”萧若离捏碎了手下轮椅一只扶手,清脆断裂声中洛夜痕毫不犹豫将文青羽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
洛夜痕大步向前:“青羽她冷,爷找地方去给她暖身。”
“飞影断后,任何人不许跟来。”
“还有。”洛夜痕回头,带来片嗜血的阴霾:“这毒药出自你们苍穹玉氏,玉沧澜,我等你给我个解释!”
……
文青羽睁开眼,清眸中一闪而逝的迷茫。
她最后的记忆仍旧停留下那个喧嚣而血腥的下午,在她频临崩溃的那一刻,不知是谁一下子将她拉了回来。
之后,就是万里冰封。最后一眼,她仍旧深刻记得,铺天盖地而来的弑杀血腥。
“嗖。”一下翻身坐起,身边却响起噗通一声,似有重物落地。
“唔。”耳边碎语呢喃,含糊而慵懒的浅吟,叫她心中微微一荡。
这声音,这声音也太……销魂了吧。
终于回神的某女这回彻底傻了。
她并不再置身于那森冷无情的文家墓场,她身子下面是比云彩还要柔软的锦缎被褥。
轻柔薄锦正从她肩头滑落,似柔曼的水波换换拂过每一寸肌肤,在冰肌雪肤下堆积出一汪清鸿,褶皱跌宕,绞碎了薄锦上团花暗纹,撒了一地青红。
这是哪?
文青羽扭头看去,她当然知道这是一张床。关键是,谁的床?
莫名其妙睡错了床,这事可大可小。
“青青,你昨天折腾了人家一夜,一早起来就把人踢下床,不大好吧。”
低悦慵懒的声音骤然从地上传来,带着初醒的无力和疲惫,直叫人听的骨头都酥了半边。
文青羽狠狠打了个哆嗦,牙疼!
再回头,床榻前一暗,多了道颀长挺拔的身躯。
那人懒洋洋斜倚在床柱上,任一头墨发瀑布般倾泻而下,流淌过宽阔的双肩,难掩半敞衣襟下莹莹耀目一片珠玉荧光。
文青羽狠狠咽了咽口水,终于脸孔爆红,怒喝出口:“洛——夜——痕!”
“你为什么,又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