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赵肃哑笑,眼神落在别处,良久,他透过窗户盯着暗色如墨的苍穹,等叶瑞宁气息匀和,才出了屋把们合上,深更半夜,无人知晓他要前往何地。
叶瑞宁梦中胡乱翻动,脑子里一会儿想他哥哥和爹,一会儿又是赵肃那恶煞,待他疲倦清醒,屋内不见赵肃踪影,四周清清冷冷,没有半分人气。
他穿好鞋袜下床,扯着头发向外转悠寻人:“赵肃,赵肃?”
天光大亮,这时候赵肃应该在灶房准备早饭了,而灶房空空无人,显然赵肃这人极有可能一宿未归。
“赵哎哟……”
叶瑞宁碰着磕到的鼻尖,抬头,赵肃人正堵在门外,身上散发着露水和草叶的气息。
他鼻音哼了哼,瓮声问:“你去哪里了。”
紧接又抱怨:“本公子肚子好饿,你给我备点早饭。”
差使完人,叶小公子还不愿意出去,非得跟在赵肃身后左右细瞧,鼻子左右嗅嗅,对赵肃的行踪想来个一探究竟。
“赵肃,你昨晚跑哪儿去了,胆敢将本公子独自留在这儿,万一夜里有歹徒闯入行凶该如何是好,若本公子出事,全村的命都不够给抵的。”
“赵肃,你昨夜该不会是扔下本公子自己又溜出去喝花酒了吧?”
叶小公子叨叨起来便没完没了,赵肃嗤笑:“小公子,你又不是我娘们,管那么多做什么。”
“你才是娘们儿!”
叶瑞宁最恼赵肃总把他和姑娘比在一块,他气呼呼地跑出灶屋,坐在院里的小石凳上兀自生气,不多时,赵肃忽然跟出来,将一只劈斧递到他手边。
叶瑞宁侧过脑袋,那双猫儿眼都看到天上去了,姿态傲人:“你还要做什么。”
赵肃道:“大夫说你身骨弱,不宜长久闷坐,多多活动筋骨才有益康健。”
叶瑞宁狐疑道:“所以你要本公子干粗活?!”
“小公子。”赵肃指向堆在院里的木柴,胁迫道,“劳烦你先劈会儿木柴,若今天没有新柴,往后的几顿饭便也烧不起了。”
叶瑞宁不可置信地瞪着男人:“我不!你这下人居然敢命令本公子干粗活儿,赵肃你别欺人太甚了!”
叶小公子金窝窝里出生的,油瓶倒了从不用扶,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如今落个被赵肃指使看粗活的地步,眼泪哪还能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