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瑞宁侧过头把被子拽出来扔出去,小声吼着:“看什么看,都滚出去。”
他没有力气再吼,虚脱无力,眼皮掀不开了,光线愈发暗沉,是昏倒前的预兆。
家丁只顾着埋头跪地,还是赵肃眼尖地发现叶瑞宁昏倒,他疾步过去把叶瑞宁抱起来掐住人中,心中暗叹这小公子明明身体虚得不行,也要撑着一口气发火,当真是伤害自己身体,落个自作自受的地步。
赵肃对叶瑞宁提不起一点同情心,反复掐了几次人中后,叶瑞宁才慢悠悠地转醒。
叶瑞宁现在就是一只病弱的小猫,火气随着身体的虚弱迅速泻去,在病痛的折磨中,朦朦胧胧的把赵肃当成自己哥哥。
“哥哥。”
他抱上赵肃,低低声地开口:“哥哥,他们不听我的话,你把他们赶出去好不好。”
阿六无言地擦着一头冷汗。
最后叶瑞宁白白喊了赵肃几声哥哥,也没换来他荣笙哥哥对他的回应,等大夫跟随村长赶来,叶瑞宁看着一屋围观他的人,乌黑的长睫一抖,在他张嘴骂人前,却被赵肃巧妙地点去哑穴,说不出话呢。
他怒视赵肃,奈何在赵肃面前,他就是只跳不起来的病猫,手指头戳他一戳就只能羸弱无力地躺下去,乖乖任大夫给他号脉。
叶瑞宁体虚气弱,又动肝火之气,长久下去,易折损寿命。
大夫的一番话叶瑞宁不知听过多少次,从前他哥哥千方百计的不让他听,后来他无意知晓,伤心也伤心过了,脾气仍是改不过来,即便有一天他真的去了,他也要死在他哥哥怀里。
至于他爹爹,还是不要看到为妙,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叶瑞宁不愿意爹为他伤怀。
没有人知道眼前娇纵的叶小公子心底想些什么,看他安分下来,除了赵肃,其余几人都松了口气。
大夫诊完开出几副药,这些药材叶家给他备的另一辆马车里都装有,家丁按照大夫叮嘱的跑出去煎药,叶瑞宁这会儿躺着,赵肃面无神色地想道没他什么事情,早该离开了。
外边那头村长听完大夫的话后陷入沉思,眼下这位叶家来的小公子最需要人伺候,小公子性情娇纵,带来的两位家丁根本压不住。他收下叶家一笔不小的钱财,倘若小公子在他的地方出现问题,那真是件天大的麻烦事了。
村长在心底排除身边能过来伺候小公子的任选,待看到大步出来的赵肃时,顿时计从心起,他要找的最合适的人,此刻不就在他的眼前。
要论赵肃,素有活阎王之称的他在村里谁人不怕,多年来十里八村的地方上有谁是赵肃治不了的人?
村长捋须一笑,掂了掂腰上的钱袋子扯下,迎到赵肃面前,道:“赵爷,老夫有一事想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