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林旭大概已经猜到了林慧的心思。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佳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去世的时候她是不在场的。”廖荟不想她再一次亲眼目睹亲人离世的场景，那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了。
“要瞒住她并不容易。”林旭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怕段佳瑶会因为没有见到廖荟最后一面而怨恨自己。
“如果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不要主动告诉她了。”
“好。”林旭终究还是同意了廖荟的提议。
“另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怕我离开之后小瑶会想不开，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也帮我劝劝她。”这是目前廖荟最怕的事情。
“我会的。”就算廖荟不说这些，林旭也会这样做。
就在廖荟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段佳瑶突然回来，让她立刻改了口，“林医生，那就麻烦你了。”
“客气。”说完这句话，林旭便准备离开了，在路过段佳瑶的身旁时，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好好照顾阿姨。”
“好。”段佳瑶点点头，给了林旭一个感谢的眼神。
今年的云城似乎比往年都冷，最冷的时候居然达到了零下五度，这是过去的几年里从来都没有到过的温度。
在冬天最冷的时候，廖荟终于帮段佳瑶做完了那件浅蓝色毛衣。
段佳瑶当即就在医院里换上了廖荟帮自己织的毛衣，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怎么样？”段佳瑶转了一个圈，不得不说，廖荟的手还是很巧的。
“你有过来点，我有点看不清。”大概是上了年纪，廖荟的视力也越来越差了。
于是，段佳瑶便朝廖荟在的方向靠近，然后又转了一个圈。
“好像大了一点。”廖荟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大概真的是太久没有给段佳瑶织毛衣了，现在连她的尺寸都不知道是多少了。
“不大，正好这段时间冷，到时候我可以在里面多穿几件衣服。”段佳瑶本来是不想让廖荟做织毛衣这种又费眼睛又费体力的事情，但是她坚持要做，她也就没什么办法，只能由着她的性子。
“那就好。”廖荟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妈，今天下午我应该就可以杀青了，到时候我就有更多时间来陪你了。”段佳瑶紧紧抓住廖荟那只如枯草般的手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她忍住了。
廖荟强打起精神，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工作重要。”
“妈，你又说胡话。”不知道为什么，段佳瑶的心头突然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悲伤，好像她即将要失去什么一样。
“小瑶，万一哪一天我突然离开了，你就当我是摆脱了病痛的折磨，去另一个世界找你姐姐去了，千万不要为我伤心，知道吗？”廖荟艰难地将自己的手放到段佳瑶的头上，而后为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