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向月很小的时候是感受过父母疼爱的,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不是安母亲生的,安母也待她视如己出。
七八岁的时候,她听到安父安母的争吵声。
「我快受不了了!」安母大力将杯子摔到地上,玻璃应声碎掉,客厅一片混乱。
「再几年就过了,你不是和月月相处的很好吗?」安父也很无奈。
「她还小的时候还好,可是偏偏越长大,模样就跟那个女人越像!这叫我怎么接受!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可是她还小??」
「那跟我有什么关係?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安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每当提起那件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都是我的错??」安父安抚着她。
小小年纪的安向月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大人话里意思,又站了一下就回到房间找姊姊玩。
但是之后安母就不在藏匿自己对她的厌恶,开始没理由的疏远她,会再她做错事的时候加倍惩罚,会让她不准和姊姊玩。
她很聪明,知道妈妈不喜欢她,那她就躲起来不惹妈妈生气。
到了十岁,安父没有任何解释,就让年纪尚小的她搬去另一间房子,说有空会去看她。
那间房子就是安向月现在的住处,里面的家具都是新的,但是没有半个人,只有她自己,她没有等到父母来看她。
上了国中,她渐渐不再期待,而且也终于明白自己本来就不应该诞生。
她学会了很多事,比如煮饭、打扫、坐公车,比如学习、唱歌、买东西。
比如什么是小三、私生女,什么是勾引有妇之夫、破坏人家家庭。
看着每个月定期寄来的日用品,从最开始的喜悦,到后来的厌倦,因为是满心欢喜的关爱,其实是安父的补偿心态。
安向月和安向日只差一岁,她们读的都是不同的学校,安向日被限制住鲜少来看她,她也主动的拉开距离,久而久之她们的互动变少了。
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安向月的身分被学校的人知道了。
铺天盖地的谩骂、羞辱,让她一次一次濒临崩溃,老师对她有偏见,同学排挤,连她以为的知心好友都离她远远的,深怕被影响。
她越发孤僻,学校为了保住声誉,希望她转学,然后就把安父安母请来学校处理。
那是安向月时隔六年再一次看到他们,安父无可奈何,安母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因为安向月??长更像她生母了。
「你为什么只会给我找麻烦!」安母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安向月忍着,「抱歉??」
「道歉有用吗?」
「好了好了。」安父上前制止,「这又不是月月的错。」
「那是我的错囉?」
「当然不是??」
「她一出生就是个错误!」
安父没有说话。
某次他因为工作应酬需要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醒来后就发现身边躺了一个女人,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傻事,当下就打电话承认错误,安母对于他的主动道歉很高兴,虽然还是有生气,但还是选择了原谅。
谁知后来,那个女人拿着超音波照片上门要讨个说法,安父不可能留着那个孩子,给了一笔钱请她去做手术,女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