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你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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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林酒店是双木资本名下最豪华的酒店。说白了就是LiyaLnn她们家的资产。十几年前,那时候路眠雨他爹借着当官的老丈人的保驾护航在生意场上一路高歌猛进风头正盛,几乎和林家同时开始向酒店业开拓,也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些利益上的碰撞,两家的背景都硬,硬要恶性竞争到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于是在中间人的牵线下,两边坐下来协商划定了楚河汉界,城南城北互不干扰。只不过路家后来失了势,除了路眠雨手头还有一家在市区的酒店占着股份,也是小心翼翼低调再低调,其余的全都转手了。

路眠雨没开车。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情绪,开车上路不是他被撞死就是撞死别人。

打了个车,上车后路眠雨只说了一句话,云林酒店,尽量快。之后就一直死死盯着窗外不再出声。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几眼,本来还想聊几句,见到路眠雨那要命的目光,也便闭了嘴。

一直到临近目的地时,司机才试探着抱怨了一句:“开不进去啊,这酒店好像举办啥活动呢,路封了。哎,都是有钱人当官的,哪儿能走哪儿不能走都不是咱平头老百姓能说了算的。“

路眠雨没说话,冲着后视镜点点头示意靠边停车。在口袋里掏钱包的时候顺手摸了根烟塞进嘴里,问司机借了个火。

酒店所在的一整个街区都被变成了个临时停车场,停的全是豪车,或者起码是好车。二月的寒气还依旧料峭,风从车缝里挤过,变成一道道穿堂风,刀子一样凌厉。路眠雨迎着那风只身穿过了整条街区。

酒店很气派,已经临近中午,差不多到开席的时间了,正门口接宾客处早就没人了,但酒店临街幕墙上挂着的新人巨幅海报还是让人想错过都不能,一眼就能认出这地方就是婚礼场地。

酒店大门处没有什么遮蔽,只需要左右打量一圈就能尽收眼底。路眠雨驻足看了看,并没有黎姜,他没在酒店门口徘徊。

路眠雨低头往里走,有个保安伸手拦住了他。

“先生,这里面今天有活动。”

路眠雨低头瞧瞧自己。出门时太着急,大冬天的就穿了一件衬衫,还在翻窗户跳下楼时蹭上了灰,皮鞋和裤脚上也有草丛里沾染上的泥点子。

啧啧。果真不像个宾客。

路眠雨自己倒很满意这无心插柳的装扮,和大厅里面那一群衣冠禽兽彻底划清了界限。他哼笑了一声继续往里走。

“先生,没有请柬不能进去。”保安跨出一步挡在路眠雨身前。

路眠雨停下脚步,冲着保安笑了笑。然后他捏住保安的嘴把手中掐着的没抽完的烟头塞进了保安嘴里。

“少说点儿话,容易嗓子哑。”

路眠雨拍了拍保安的肩膀在他惊异的目光注视中穿过酒店大堂向宴会厅走去。

长廊上到处都张贴着宋琪两口子的照片,笑得很好,修得也很完美,是那种一看就不容许有任何污点的完美。黎姜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像是牙齿上粘的菜叶子,一经暴露就会彻底颠覆那完美无缺的笑容。是宋琪极力想要隐藏起来的痕迹,不择手段让他烟消云散。

路眠雨觉得自己走在一个巨大的用照片布下的符阵之中,要诛灭的就是黎姜的魂魄。

宴会厅里司仪还在说着些什么,夹杂着一阵一阵的鼓掌。大门半掩着,有两个保安两个礼仪里外守着。路眠雨没进去,只是在门外滞留了两分钟。

他听到里面秩序井然,司仪讲话的时候台下没有一丁点儿骚动。黎姜一定不在里面。否则以他的举止言行,早就被人注意到了。

毕竟在那些人眼中,黎姜只是牙齿上的一片菜叶,没有理由容忍。

路眠雨转身离了宴会厅在酒店各处寻找,角落里,厕所里,楼梯间,也没有黎姜的踪迹。他看了看手机,并没有任何信息,如果黎姜忽然间清醒了,回到三号姜儿的状态了,一定会第一时间跟他联系。路眠雨有些急了,或许黎姜去过宴会厅,被人赶出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定有人见过他知道他的去处。路眠雨转身打算返回宴会厅。

不出所料地,宴会厅门口的两个保安拦住了他。

“哪儿来的什么人啊就往里跑。”

“我不进去也行,麻烦问你们一声,有没有见过个男的,跟我个头差不多,穿的应该是居家服。”路眠雨没心思跟他们扯皮,伏低做小都没关系,打听到黎姜的下落才是关键。

“你穿成这样儿就已经很搞笑了好吗?还居家服,谁有病啊穿居家服来……“俩保安相视笑了一下。充满了鄙夷。”你看看人家里面的来宾都穿的啥。“

“穿的啥穿的衣服呗,老子穿的这不是衣服!?“路眠雨是真得有点儿火了。说他无所谓,说黎姜他就不愿意。

“你那衣服也叫衣服?赶紧赶紧的,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一个保安伸手轰路眠雨,被路眠雨顺势捏住了手腕。另一个保安见状上来帮忙,也被路眠雨拽住胳膊往背后一拧按在了墙上。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们掰扯。我有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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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带而已,我姓路,叫路眠雨,这里面的人八九成都认识我,你家主子姓林的也认识。看在你俩也是来打工的听命于人的份儿上,该讲的道理都给你们讲清楚了。老子现在要走进去了,你俩要是想拦就试试。“

最后一个字儿说完,路眠雨扔了这俩人抬腿就往宴会厅里迈。别说阻拦了,俩保安疼得龇牙咧嘴眼冒金星捂着手腕胳膊哼唧着站都站不稳。

其实如果他俩听说过路眠雨血洗监区的履历,估计这会儿更应该庆幸自己还四肢完好地喘着气儿。

宴会厅比篮球场还大些,摆了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桌,每桌都坐满了人,单就打量那些衣冠楚楚的背影路眠雨就能分辨出个七八成来,基本上都是本市本省有头有脸的商界政界人物,其中大部分都和路眠雨打过交道,尤其是在路家倒台之前,许多都还称得上熟识。那些浑身珠宝金光闪闪的女人中,还有不少勾搭过路眠雨或者被路眠雨勾搭过,在床上混过的又有好几个。

不过此刻从后面放眼看去,那一堆后脑勺像极了一屋子长了毛的西瓜。

路眠雨挺感激黎姜把他送进了监狱,否则这会儿自己也一定是这一堆长毛西瓜中的一员,还洋洋自得引以为傲呢。

正前方舞台上,有穿婚纱的穿西装的在一个劲儿来来回回地嘚嘚,路眠雨也没心思听他们在念叨啥,就想在后排随便抓一个熟人打听一下。

“先生,您是新郎家的客人还是新娘家的?”

路眠雨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一直在门边站着的礼仪过来问话了。

“呃我……“路眠雨才刚张嘴发出个音儿就停下了。

越过礼仪小姐的肩头望去是宴会厅的后窗。前窗临街后窗外不知道是什么。路眠雨清晰地看到一个影子在窗沿下一闪而过。

只一瞬,就带走了他所有的思维。路眠雨的脑子过闪电一样一片白光。

“先生,先生?“

“呃?“路眠雨回过神儿来才听到礼仪小姐一直在叫他。

“您应该在哪一桌落座?“礼仪小姐问。语气里面多少有些不耐烦了。这样来婚宴蹭饭的最难打发。要不是看路眠雨的那张脸那身材还是的确惹眼,她实在也懒得过来多嘴问这一句。

“那个窗户外面是什么?“路眠雨指着后窗问。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别人对他什么态度他已经根本感知不到了。

“花园。”礼仪回答得很简练。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从哪儿能过去?”路眠雨紧盯着那扇窗问。

“出宴会厅左转,走廊尽头。”礼仪小姐已经做出了请的手势,既然不是来赴宴的,那就是不入流的穷酸闲人。她恨不得现在就打发路眠雨出去。满屋子富得流油的老板公子,跟白花花的银子比,路眠雨的那张脸实在也算不得什么了,毕竟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买鞋买包花。

只不过路眠雨消失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几乎就是一闪神儿的瞬间,她面前就只剩下个晃晃悠悠的大门。

路眠雨一路飞奔几乎是撞开了走廊尽头通向花园的那道门。

算不上什么花园,更像是个废弃的后院,久没人打理,枯草枯树都埋到小腿肚子,在料峭春寒中干剌剌泛着枯黄。

像是被路眠雨猛然闯进的动静吓到,草丛深处,挨着宴会厅后墙跟下面一阵惊慌的悉悉索索,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剩一片荒草枯树。但路眠雨还是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个影子。

根本不需多,那是他心里梦里白天黑夜都一遍遍勾勒的身影,哪怕是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他也能准准地认出。

路眠雨靠近了那片草丛。

他走得很小心,甚至不敢贸然去呼唤那个名字,生怕吓到了藏在草里的那小家伙。可那片枯草枯枝还是越抖越厉害。

他蹲下,用手轻轻拨开一重重纠缠的草木。

里面的小家伙缩得很紧很紧,衣服上粘满了干草树枝,像一只蜷起的刺猬。

是了。是那套衣服。那套买给黎姜的睡衣。

是了。是那柔亮的黑发,只不过现在揉进了很多干草叶子。

“姜儿,捉迷藏呢是不?”路眠雨很轻地用指尖拨拉掉黎姜头发里掉落的树叶,也很轻柔地问黎姜。

一切都轻得像是触碰一只刚出生的小动物。只有路眠雨自己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压抑下心中翻滚的情绪、满眼的泪水和颤抖的声音。

黎姜明显愣了愣,然后一点一点从膝盖中把脑袋抬起来。

像极了两个月前路眠雨在仓库门口重新找到他时那惊恐胆怯的模样。只是那小脸儿蹭得满是土,眼泪流过的两道已经成了泥。眼眶红得吓人,草丛里钻出的小兔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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