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叫。
禾奚一觉醒来看见学校一盏盏亮起路灯,天边昏暗,一看时间好巧不巧刚下学,下午几节课有一节算一节全部睡过,禾奚后悔自己不定闹钟了,他早该想到的,储应珣的小弟脑子都不会拐弯,只有别人亲自吩咐过,才会照着去办。
自己压根不会思考,脑子也不会转。
禾奚在那里睡了多久,他就在那里站了多久,根本没想过要去叫禾奚。
站在远处的小弟冷不丁见睡醒的禾奚用潋滟的眼睛愤愤地瞪了自己一眼,怔了一下,不明所以,只想恐怕禾奚又看自己哪里不顺眼了,把头低下去了一些。
禾奚匆匆拿起手机和饭盒准备下楼,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现在下去也没用了,脚步停下来,重新返回去坐到垫子上。
他现在心情很糟糕,但实在没力气找小弟的麻烦,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傻坐一阵他恨恨拿出通讯器给储应珣弹去一条视频。
现在还不到要睡觉的点,但安全区太危险,路上时不时蹦惊喜,说不定就是哪种感染物,储应珣早上出发到晚上,一共剿灭了三波怪物,弹尽粮绝,手下人都有些挂彩。
禾奚给他发去视频的时候,他和手底下的人将车座放倒,在封闭的空间里刚睡半小时,独属铃声一响,他一个激灵坐起来伸手拿过通讯器。
和他一起被吵醒的还有副车座上的小弟,后三排的人都睡很熟,砸吧砸吧嘴翻个身又打起呼噜了,小弟看了眼震动的通讯器,了然地低声问:“老大,是禾奚?”
储应珣皱眉,到处翻找起东西,拿着烫手山芋一样的通讯器,有些着急地啧一声:“嗯,我衣服放哪了?快拿给我,他这个点打过来,应该是要查岗,晚了又要闹了……”
非安全区哪怕是晚上气温也很高,巨型装甲车停在一个坡上,放眼望去是一片空旷的沙漠,用手捧起一手沙,会被烫得手一抖,更别提装甲车里是封闭的空间。
他们睡下之前都把身上能脱的衣服都脱了个精光,只留了条能遮腿的裤子,储应珣还好一点,上半身穿着衣服,可他一天打打杀杀,这衣服到现在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一点不能看,袖子还破了一块大洞。
皱了也就皱了,坏就坏在这件衣服是禾奚心血来潮给他买的。
他出门前一晚怕自己太想禾奚,专门找了这件来穿。
要是让禾奚看见买给他的衣服皱巴难看成这样,这两天他就别想再听到禾奚的声音了。
储应珣一天不听都浑身难受,除非某天被石头砸破脑袋,否则忍不了那么久。有时候他还要听过禾奚的声音后才能睡好觉,绝对不能和禾奚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