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皱眉抬眼看他。
“你怎么还没走?”
男人立在不远处,全身都好似被阴影包裹。
他闻言蓦地冷笑,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矜冷而凉薄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继而缓缓下移。
干净薄凉的手指挑起她脖间那条项链,眯起眼“他送的?”
看了男人一秒,时溪面无表情从他手里拽回项链,唇角一弯,讽笑“是又怎么样。”
他还管她这个。
心头似被火撩,忽然被激起几分火气,不耐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搞得像查问一样,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总是这样,明明不想跟她扯上任何关系,明明讨厌她,却还做出让她心生期待的事,让她一次次自作多情,又一次次被他打回现实。
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也是这样。
她真的受够了。
客厅里格外安静,连风吹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容司景深深看着她。
深吸一口气,时溪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伸手将微乱的发丝拢到耳后,背对他平静道“我上楼休息,你也回去吧。”
回到房间,她闭了闭眼,来到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加一个杯子,抱着回到地毯上。
脚步声在她身前响起,时溪抿了抿唇,没抬头“今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别烦我?”
男人没说话,来到她身前,从她手里拿走红酒,在她发火前递给她另一瓶,声线凉淡“喝这个,度数低。”
嗤笑了一声,时溪没说话,一言不发打开,往玻璃杯里倒酒。
容司景没走,来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时溪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她低下头,咬紧了唇瓣。
她真的不懂他。
天色渐晚,时溪撑起桌子,站了起来。
光脚走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声音。
她注视着撑着头疲惫睡着的男人,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公司加班,大概是累得不行了。
注视了他一会儿,她下楼,叫来一个保镖,附耳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
那个保镖听完震惊的睁大了眼,有些结巴“大……大小姐,您要这种东西干什么?”
时溪脸庞平淡,声线也没有一丝一毫情绪起伏“你别管。”
保镖咽了口唾沫,低头道“……是。”
过了一段时间,那个保镖再次进来,时溪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她再次立在男人跟前,看了他几秒,伸手推他“司景。”
容司景慢慢睁开了眼睛,伸手按了按眉心,声音有些沙哑,皱眉道“我睡着了?”
“嗯。”时溪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了他“喝点水吧。”
他漆黑的眼睛沉沉的不透任何光亮,注视着她的脸“好点了吗?”
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如果是心情的话,有他在,她怎么可能会好。
没说话,递给他水杯,皱眉道“你喝不喝,我手都举酸了。”
唇边弯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容司景接过来,低声道“矫情。”
时溪没反驳,看着他喉结滚动,几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