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将被子从她头上扒拉下来,一边吸着鼻子,一边闷闷哦了一声。
她怎么这么倒霉。
容司景关上门,靠上去,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眉目深深。
过了片刻,他来到桌柜前拿医药箱,挑出几样外伤药刚打算进屋,门铃忽然响了。
皱了下眉,他放下东西,去开门。
秀气美丽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温暮语并着几个满眼好奇的女孩儿站在门口,她笑得温婉“孟琪家就住在这,我来给她过生日,你现在有空吗,一起吧?”
孟琪大抵是这几个女孩儿中的一个
此时她们满脸激动,叽叽喳喳地说“是啊,容少,一起吧,不然温学姐好孤单的。”
“经常听温学姐提起你,果然郎才女貌,好般配啊!”
温暮语有些无奈的听着,但脸上的笑始终没消失过。
卧室里很安静,时溪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那些对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了她耳朵里,她看着膝盖流血的伤口,缓慢的眨动了一下眼睛。
只觉自己膝盖上的刺痛感越来越明显。
不知道容司景说了什么,很快传来门关上的声音,紧接着是无边的寂静。
她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了卧室阳台,外面的雨势还是没有减小。
看着被大雨覆盖的城市,时溪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对她来说,长大就是把容司景从她生命中剥离的过程。
从记事起,由于爷爷要忙着管理公司,几乎没人陪她,所以当容爷爷把容司景‘送’给她时,她理所当然将他划分成她的一部分。
从没想过他会离开她。
但是随着逐渐长大、懂事,她发现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她,虽然后来她不惜用手段威胁他当她男朋友,但最终还是受不了他的不在乎,近乎狼狈的逃出了国。
现在连爷爷也生病住院……
时溪伸手抚上额头,缓缓叹了口气。
说实话,她其实挺羡慕温暮语的,起码有一个人真正属于她,把她放在心尖上珍惜着。
…………
当容司景再次来到卧室,看到的就是单薄瘦弱的女人站在阳台,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着神,目光孤寂寥落。
心口微微一震,他皱眉,几步走了过去,扣住她的腰拉近自己,低低的冷音调传出来,隐隐含怒“摔伤腿还不够,想把自己再冻感冒?”
扣着她腰的手力道很重,时溪挣扎了一下“你弄疼我了。”
容司景盯着她白皙精致的脸看了几秒,沉沉出声“在想什么?”
刚刚她露出的神情,他很不喜欢。
“你不是去给别人过生日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说着,她一瘸一拐往屋内走。
男人眉头狠皱了一下,干脆将她抱起来,俊脸上没有表情“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去?药膏不够了,我刚刚去了楼下药店一趟。”
时溪这才注意到,他发丝微湿,身上也沾染着水汽。
微微愣怔了一瞬,她移开眼,声线有些低的哦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