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致道:“前段时间,阿西过来寻我……”他看到大师皱起的眉头,立刻改口道:“你也知道,我是三人中最早被师傅请离的,故而并不知晓比比西对师傅做的一切,我若知晓,怎么会允许他安然离开武魂殿?”
“他来寻你,所谓何事?”大师沉声问道。
“他来劝说我,投靠武魂殿。”宁风致颇为沉重。
大师突然抬头,直视宁风致双眼,炯炯地盯着他,似乎想要从宁风致脸上找出什么:“你的回答是?”
他蓦然有些紧张,生怕宁风致告诉他,他已经投靠了武魂殿。
宁风致瞧出了大师的担忧,拍拍他后背,放软声线:“我告诉他,我还需再思考一番,这毕竟是整个宗族的大事情。
不过,现在我比比西干的好事,自然不会再与武魂殿同流合污。”
他声音逐渐刚毅,流露出一种常年居于高位的果断和决绝。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至少,从比比西口中透露出的消息来看,武魂殿短期内还是愿意和帝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而若一旦开战,我愿意向陛下推荐你作为第一军师,不知你可愿意?”
与武魂殿开战?第一军师?
大师毫不犹豫。
“我愿意。”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够毁灭武魂殿。
我与武魂殿,不死不休!
大师刻板的面容,竟然显出狰狞狠戾,而潜藏在狰狞背后,是慢慢的悔恨与伤怀。
比比西的背叛与算计,就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师傅心中。师傅总是这样,尽管拥有通天力量,却总是如一个慈祥长辈一样对自己弟子谆谆教诲,即便是语气稍重的斥责,都很少有过。
师傅喜欢穿着一身白衣,在阳光惬意的午后,给三人布置下轻松的功课,自己一个捧着淘来的古卷,依靠在宅舍前的大树下,细细品读。
阳光懒懒的从树叶缝里筛落下来,铺就在师傅的精致白袍上,将他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和。
嬉闹中的幼年大师偶尔一瞥,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有时候,他多么希望,人生能够成为一本残卷,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书卷的最后一页,许多年以后的事,也许并不该被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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