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贵生脚步都没站稳,二话不说,扯着她就往帐里钻。她以为是窦贵生有什么好东西给她看——像她之前那样。因此当他脱下第一层衣裳时,她本能地在衣襟里扒拉,没两下,就扒拉出五个平安符。
她又惊又喜:“你随身带着呢!”
五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平平整整地缝在一起,在庇佑平安之外,还透露出老太监对她的高度重视。从这方面而言,着实算是好东西。
窦贵生没答。鹿白心满意足地揣上平安符,结果一抬头,就见对面的人脱得只剩一条中裤了。光条条,白生生。
鹿白有点懵。
“你……要歇息了?”也是,一路奔波,来了就没怎么阖过眼,每晚她睡着时,就见他披着衣裳坐回灯前,总有忙不完的事,总有写不完的折子。
太监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睡,这么干活儿谁受得了,是该好好歇歇了。她往外退了两步,准备先走。
然后,她的手被人紧紧拽住了。
鹿白瞪大眼,足足愣了十几秒,终于回过味来:“白、白日宣淫,不好吧……”
窦贵生一声不吭,动手解她的衣裳。
“先生……”鹿白来不及抵抗,领口就被扯开了,“就算你的东西用不坏,也不能乱用、滥用、肆无忌惮的用吧?”
放在领口的手顿住了。
他的手在鹿白的视线中缓缓垂下,手背凸起两根青筋,指头无所适从地蜷缩在一起,像是一个委屈巴巴的鸟球。她凑近了一点,歪着脖子窥探他敛下的眼帘,莫名其妙,手足无措,像是趴在桌底看女生真哭假哭的捣蛋鬼。
他不躲不闪,两扇睫毛微微上扬,泄露出他掩藏许久的眼神。不安,痛苦,劫后余生,不堪一击。
鹿白心口忽的紧了一下。
这怎么回事,她心道,她怎么觉得窦公公怪可怜的?尤其他还光着膀子。
光膀子的窦公公更可怜了。
“好吧。”她终于认输了,摆了摆手,“速战速决!”
“嗯。”窦贵生信誓旦旦地答道。
但是,并没有。
战况激烈,旷日持久,远远超乎当事两人的想象。鹿白一开始还皱眉:“你要是再敢咬我,我就叫,我嗓门可大了。”
窦贵生:“……知道了。”
片刻后。
“窦贵生!!!”
“嘘,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