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他推了鹿白一把,现出身形,准备再找补几句,但一见到他,仰着头望过来的几人就愣住了。
这种眼神说惊喜的确算惊喜,但总觉得除了惊喜外还有点别的东西。窦贵生果断把话咽了回去,决定静观其变。
鹿白本来很高兴,但两拨人就跟弓着身子炸着毛,默默对峙的野猫似的,谁都没有开口。她眼珠子转了两圈,在窦贵生鼓鼓囊囊的衣着上扫了一遍,顿时恍然大悟。
“小将军,他不是陈军,这是从陈军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鹿白扯着嗓子解释道,“我们昨晚被俘,侥幸逃脱,有重要情报跟邓帅禀告!”
她本以为对方不认得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可等她说完,对方却仿佛早有论断,冲窦贵生遥遥拱手道:“上头的可是窦贵生,窦指挥?”
不是他提起,鹿白差点忘了窦贵生还挂着临时指挥的名头呢。
窦贵生矜持地点了点头,矜持地脱了衣裳,矜持地背着手,领着傻孩子往下走。下头四人飞快地交谈几句,没两下就利索地爬上了石头,跟他们迎面相遇。
“见过指挥大人。”貌似千夫长的人拱手行了礼。窦贵生抬手虚托一下,对方却没有起身。
马比人更早感受到危机,嘶鸣着退了几步。
就在窦贵生意识到不对,立刻收手的时候,千夫长表情微动,飞快掏出臂刀,胖胖狠狠挥了过来。
呲啦——
老太监的棉服开膛破肚,白生生的棉花冒了出来。
对手一击未中,挥动双刀,再次袭向两人。
当啷。
十字交叉的刀刃撞上一柄长剑,鹿白持剑而立,用力一顶,猛然将对手推出半米多远。
“还是个会武的……”对手啐了一口,青筋暴突,面露凶色。一声令下,四名凶徒齐齐围拢。方才还和蔼可亲的救命恩人转眼就变成了凶神恶煞的索命无常。
“啊,不是,”鹿白又惊又怕,舞着剑扛了两招,“我也不太会武,好汉大可不必!”
剑也是从溪边的陈军身上夺的,质量不错,奈何太重,才几下就叫两人气喘吁吁。
鹿白飞身上马,冲窦贵生伸手:“快!”
窦贵生使不出鹿白那种看似笨拙实则巧妙的招数。他没有任何实战经验,胡乱砍了两下,刺中一人大腿,用力一拔,非但没把剑拔出,自己还被拽得一个趔趄。
真没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