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冬跟鹿白住一个屋,近来倒是与她亲近了一些。有天晚上她突然与鹿白挑明:“小白,你留下来,当真是因为舍不得殿下吗?”
因为天性冷淡,再亲切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显得生硬。
鹿白反问:“留下难道不好吗?我跟吴相都没见过,傻子才认他当爹。”
甄冬:“对,所以我说你不傻,你都是装的。”
鹿白:“我本来就不傻,我从来没承认过好吗!”
甄冬:“哦,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
鹿白:“……”
甄冬披着衣裳坐在她床头,盯着她气鼓鼓的脸颊看了几秒:“吴相病了好些天,你不担心吗?”
鹿白闷闷道:“我跟他又不熟。”
“可他是你父亲。”
“我信他个鬼。”
“……”
过了片刻,甄冬继续道:“你让太子没了脸面,单是德贵妃就不会放过你。吴相虽是丞相,也管不到后宫来,你好自为之吧。”
顿了顿,她补充道:“别牵连殿下就好。”
鹿白没有回答。相比太子,她更担心九皇子的报复。
奇了怪了,她明明一开始不排斥嫁给太子,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呢!究竟是什么神秘的力量,竟然让她置小命与不顾,非得朝窦贵生飞去那一个媚眼呢?
鹿白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归咎到自己脑子太笨,不能一眼看破事件前因后果。听说下棋有用,得空多学学下棋吧,她心道。
停学了六天,内学堂准备复课。但刚一到学堂,聚集在一处叽叽喳喳的学生们就被赶了出去。
钟鸣九响,全城戒严。老太后薨了。
跟老太后薨逝的消息一起传来的,还有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