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有真爱,她就不配么?
窦贵生额头青筋暴跳。她听到了。她果然听到了。她不应该没听到。
这几天他叫人盯着鹿白,见她没跟人说,便以为她是忘了。结果不但记着,还想着以之来威胁他?
有那么一瞬间,窦贵生想过杀了鹿白。这丫头身上破绽太多,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可这种念头如同惊鸟般略过,转瞬即逝,连一片羽毛都没落下,只余下一道记忆的残影,昭示着它曾到此一游。
“说的什么胡话!”窦贵生当即皱眉怒骂。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鹿白长叹一声,“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人到了这个岁数,谁还没点人生体会呢!
“哟,还想死?”窦贵生笑得和蔼可亲,“指望我成全你们,叫你博个贞洁烈女的名头?”
鹿白也来了气,慢慢吞吞,一字一顿道:“贾公公一把年纪了,当我爹还差不多。我不可能喜欢他那样的。绝不可能。”
言外之意在窦贵生太阳穴狠狠刺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顿了半晌,脚尖碰了碰鹿白:“你多大了?”
说完又觉得太突兀,立马补了一句:“还想到处认爹?”
冷嘲热讽得十分明显。
“应该是十八。”鹿白老老实实答道。吴相不至于连这都骗她。
窦贵生沉默了,一室寂静中,鹿白念念叨叨的声音没能逃过他的耳朵:“谁喜欢老太监,要喜欢也喜欢小豆子那样的啊……”
小豆子小豆子,小豆子是什么好玩意吗!
他的拳头陡然攥紧:“滚——”
爱情已然在他心中萌芽,披着一层名为嫉妒的外衣。
——
体面。
窦贵生这辈子活的就是体面二字。因为入了宫,不如寻常男人体面,于是便更要活得体面。
爱情于他是最不体面的东西。是累赘,是负债,是满身枷锁,是痴人说梦。
苏福打听了一番,得知贾京跟皇后身边的大姑姑相好,死心塌地地为她办事,听凭九皇子差遣。大姑姑不止一个相好,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