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终还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那两个无辜的小演员——都揍了一顿,冯经纪人更是被他揍得在地上打滚,捂着肚子直不起身来。
冯经纪人气到发蒙,没在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而是告状告到了他爷爷那里,顺带着把他叔叔和无良老板都给骂了一通。
爷爷勃然大怒,但并没有像冯经纪人想象的那样,借职务之便让杨涯多几年牢狱之灾。反而是他被关了禁闭,那个看上了杨涯的大老板也被迫和杨涯私了,还赔偿了杨涯和那两个新人一大笔精神损失费。
冯家祖上三代从政,刚正不阿是被冯爷爷刻进骨子里的。
冯家原本只投资了一小笔钱在这个小公司上,为了弥补冯经纪人犯下的错,在冯爷爷的施压下,冯经纪人的叔叔不得不把自己近六成的资本全部压在了这里,还帮李总物色了几个新的经纪人,工资由冯家付。
杨涯凭一己之力,让小破公司少了一笔开支,还多了几个苦力,李总喜出望外,有什么好事都是杨涯优先,好吃好喝供着,甚至自家老母亲过生日,都想着带杨涯回家蹭饭,恨不能把杨涯装精灵球里随身携带。
但那天那杯就快要贴到他嘴唇上的毒酒还是给杨涯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从此他本能地厌恶这类活动,闻到酒味就会生理性地反胃。
就算李总再三强调是请他去撑场子的,自己绝对没有给他找金主的心思,杨涯还是很抗拒。
不过最终他还是不情不愿地来了。
家庭原因,杨涯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也有一套自己的处世准则。
他能一眼分辨出伪善的人和真心对他好的人,对前者他永远不吝惜冷眼与拳脚,而至于后者,哪怕对方非要逆着他的毛摸,他也只会把不爽写在脸上,但不会反抗。
所以他来了。
来之前三天他都没换衣服也没洗澡,一天在健身房泡十二个小时,吃外卖点最重口的,还故意把汤漏在衣服上,宴会入场前一个小时在被子里精心拱出了一个帅气的鸡窝头,目的是为了让那些接近他的贵客认为他是个私底下不修边幅的人,好把那些对自己不怀好意的欲望扼杀在摇篮里。
他今年二十三岁,披着一张成年人的皮,实际心理年龄却还停留在十五六岁。
这次宴会公司来的人除了李总和几个经纪人,没一个是他认识的。没人陪他玩,杨涯只能垮着脸坐在窗台上,懒洋洋地掀起一点窗帘往外瞧。
有个和他同期的小演员喜欢车,杨涯也跟着认了些车标。他百无聊赖地看着一辆辆的车驶进酒店停车场,在心里默默地按价位给这些车排序,甚至不怀好意地给从车上下来的大人物们安起了绰号。
身材矮胖的男人叫马里奥,穿着粉色衣衫的女人叫卡比,还有个从大众车上下来的女人,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她没着急着进酒店,站在停车场入口发消息,之后来的人都会和她打招呼。
杨涯一开始把女人尊为白雪公主,把和她打招呼的人叫做小矮人一二三号,后来他觉得这样起名有点不尊重小矮人们,干脆把“白雪公主”改成了爷爷,后面和她打招呼的就都变成了穿山甲和葫芦娃。
葫芦娃中的六娃还没出现,爷爷就放下手机,终于决定进屋了。
之后来的一辆车非常拉风,柯尼塞格one,据说是全球最贵的车型之一。
从上面下来的一男一女,男的明显要比女的年轻,气场也要弱一些,看着有点眼熟,杨涯的视线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直到下一辆车鸣笛进来了,才匆忙收回注意力,给这两个人分别起名为大富婆和她的小白脸。
再然后没过多久,杨涯就被彭松以“屁股对着大厅有伤风化”为由从窗台上拽了下来。
彭松是在他红了之后,李总招进来的新人,他的专属经纪人,当爹又当妈,生活助理的活也做得十分顺手。
杨涯一坐下,彭松就近跟他坐在了一张沙发上,熟练地削起了苹果。
他们年纪相仿,杨涯在他面前没什么架子,两人早就混熟了,彭松虽然敬业,却不怎么怕杨涯,但一张双人沙发,杨涯也没有刻意坐在中间占多大面积,彭松还是贴着沙发缝坐的。
全国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九,有杨涯这种给全国男性张脸的,就有彭松这种给全国男性拖后腿的。
彭松生得十分小巧,他只有一米六出头,在杨涯的衬托下尤其明显,贴着沙发缝坐像是随时都会掉进缝里似的。
他和杨涯间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杨涯拉起自己的领口,低头嗅了下,闻不到任何味道,就问彭松:“我身上味重吗?”
彭松手里的水果刀一顿,他吸了吸鼻子:“哥,你是大猛一吗?”
杨涯挑眉:“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当然有联系,这关乎到彭松的立场问题。
彭松是李总自掏腰包请来的,对于经纪人,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抠门,如果不是因为杨涯长得帅,彭松才不要来受这份罪。
彭松是个纯0。
众所周知,gay都有gay达,从见到杨涯的那一刻起,彭松的gay达就开始疯狂尖叫了。
然而他的gay达远还没有灵敏到能分辨0和1的程度,虽然杨涯看着像个大猛一,但基圈混久了,彭松也知道人不可貌相,筋肉猛0一抓一大把,他不能仅凭外貌判断他能趁职务之便把杨涯当老公,还是趁职务之便和杨涯做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