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以后总会桥归侨、路归路的,一时的快活不也是快活吗?
她天马行空,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缠成麻花,正出神的时候,一只手将裹成蝉的十六抱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体温烘得人在这中夜的寒气中也暖暖和和的,十六从被子里只露了个脑袋,抵着李玄慈的胸膛。
他没有醒来,只是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拥她入怀。
砰通、砰通、砰通。
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小声敲击着她的耳膜。
有些奇异的感觉,连同体温一起流进她的血管,跳跃着奔涌向心脏。
砰通、砰通、砰通。
于是连她的心跳也渐渐同拍。
十六不明白这种滋味,只是觉得身体里似乎有兔子竖起了耳朵,挠得她心里痒痒。
在这陌生的情绪中,她又花了还一会儿,才终于再次睡着了。
--------------微博:化作满河星
第二日一早,十六的回笼觉睡得还香,一架马车就已静静等在客栈外面。
李玄慈将睡得昏昏沉沉的十六放进车里,却听闻外面唤了一声“王爷”。
是何冲。
何冲面色犹豫,只道:“王爷,我身负密职,本就不该与您接触,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变成如今这样,既然十六如今无事,我便也该回去寻他们了。”
李玄慈对何冲死活都不在意,更别说他的去留了。
只是恰逢此时,马车里的十六小小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又呼呼大睡起来。
李玄慈心里暗啧一声。
麻烦精。
这麻烦精醒了,若不见她的师兄,怕又是要暗暗闹脾气,何况就她这半桶水响啷荡的本事,若再是被人算计拖后腿,就更麻烦了。
于是,李玄慈半立在马车上,放了车帘,然后侧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何冲,眼神跟利刀子一样剜过去。
“什么天狗,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想要它有,便有,想要它没有,便没有。”
“无论有没有,你们这群蠢货,不过白费功夫,将来都是挡刀子的罢了,你追踪了这些时日,不会连这个都没察觉吧。”
他话说得直接,里面含的意思让何冲背上冷汗都下来了。
“王爷此言何意,贫道实在.......”何冲强打着精神,想要辩上两句,却被李玄慈一下子打断。
“失联追来是假,刺探内情是真吧。你疑心所谓天狗,不是皇帝,便是我布下的迷局,因此找了理由来我身边。”
“若是窥得内情,无论是哪头的算计,到底心中有底些。”他话锋一转,眼神利得如凉刃刺眼,“不过你比我想得还要胆小,不敢稍留,生怕我起疑。”
“如今我明白告诉你,少在我面前动那些心眼,不过会让你死得更快些罢了。”
李玄慈这话说得冷血极了,几乎不敢相信他便是昨日那个时时抱着十六、没让她走过一步路的人。
何冲望着半立在马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