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路不长眼睛吗?」不知何时,杜绍怀已揪住他的臂膀,让他免去灰头土脸的尴尬,而且那声调……
虽然是闷闷的,但没有让人打寒噤的冷酷!
风宁瑄直起身来,右手顺势一把拥住杜绍怀,左手下意识地去捏握他的右手,未料得竟是一片湿凉。
「对不起……」那冷汗,是为了我吧?有生以来第一次,风宁瑄觉得自己蠢到无以复加,明知他的忌讳,自己还……「对不起。」
把头深埋在杜绍怀的颈间,风宁瑄在心中默然起誓:若是还有下次,他就算拼着把对方杀到血流成河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因为他的痛,已不再是只有自己痛了啊……
短暂的沉默间,杜绍怀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悄悄拉开与风宁瑄的距离,眼光甫一相触又迅速避开,他只是轻道:「走罢。」
缠握的十指未曾松开,一路疾行无话,但风宁瑄胸中似乎仍有些什么梗着,因为就在那眼神交会的一瞬间、在他以长睫覆去清亮瞳眸之前,他隐约窥见,有一丝他所不熟悉的潮黑,在他眼底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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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天色仍是蒙蒙亮,洞开的房门与窗似乎也没人发现,依旧保持着他们离去时的样貌,方才在遥远林间的激斗,倒是完全没打扰到这里的和平。
一进房间,杜绍怀便抽了手,带上门、掩上窗,解下白梅剑,随手就悬在床头。而在这期间,他也从未向风宁瑄望上一眼,最后甚至就自顾自地坐在床沿独自出神,压根儿没去注意风宁瑄额上已慢慢渗出的豆大汗珠。
突然不吭声,是不是表示他还在生气?风宁瑄苦恼地勒了勒自己鬓边的长发,一边走向杜绍怀,在他身前慢慢蹲下,让自己能从仰望的角度中捕捉他的眼。
「绍怀……你要我说几次对不起都可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了,还有,我也不会让别人再有机会拿着剑那样对我……」啊!糟!怎么又讲了?看到杜绍怀脸上一闪而逝的阴影,风宁瑄巴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你……」没让风宁瑄自责太久,杜绍怀慢慢地将双手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