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很忙,我要用我的忙碌去维持令我骄傲的资本,让我能够一直站在山巅享受最壮美的风景和你羸弱不堪的仰望嫉恨。”
“我和我丈夫的未来如何不是你几句幼稚愚蠢的讽刺就能决定的,但我可以保证,你将永远都只能仰望我所站的位置,嫉妒我,讨厌我,愤恨我,无能为力。”
席以安微笑着说完,低眸看了眼范淼的肚子,意有所指道:“好好珍惜自己仅剩的资本,不要来我这儿秀存在感,你应该不会期待我对你有所关注的那一天。”
话音落下,她转回头不疾不徐拿起手拿包,对着镜子轻飘飘说了句:“你也看到了,你的父亲让我觉得不顺眼是什么下场了。”
说完,便踩着不急不缓的步伐离开了洗手间。
嗒、嗒、嗒。
高跟鞋敲击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规律的响声。
范淼被这极富韵律的脚步声惊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猛然惊觉后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一层冷汗。
其实席以安说得对。
范淼就是仗着她目无下尘的不在意,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踩踏她的红线,只因为她根本不屑于理会。
凭借言语带来片刻发泄的快感,其实是源于蚍蜉撼树的畏惧不甘。
连渗透进骨子里的自卑都察觉到了真相,只能用这样卑劣愚蠢的方式获得片刻虚假的慰藉。
范淼一直都羡慕且嫉妒着席以安。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
席以安刚离开洗手间就在走廊上看到了商晏白。
像是在等她。
“怎么进去那么久?”他几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席以安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看了看腕表,一脸无语道:“才几分钟而已。”
商晏白勾了勾她的手指头,“可能是我太想你了,分分秒秒度日如年。”
席以安嗤道:“你现在就把这些甜言蜜语说完了,小心以后没库存。”
商晏白:“不会,我内存足容量大,一百年绰绰有余。”
他替她拨了下耳边的头发,忽然问道:“你在洗手间遇到别人了?”
席以安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商晏白:“你身上有别的香水味,不好闻,没你香。”
这人一边说着还耍起流氓来,凑到席以安颈边深深吸了口气,“好香。”
她嫌弃地避开了些,正好走到宴会厅,周围到处是人,又重新摆正仪态,装作无事发生。
商晏白配合地揽住她的腰,端的是矜贵翩翩,遇到迎面走来的胡为易和郭言子时,还十分和气地打了个招呼。
然后商晏白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被闺蜜拉到一边聊天去了。
他很不爽地瞪了胡为易一眼,“管好你的属下。”
胡为易耸肩:“老板娘的闺蜜,不敢管。”
*
郭言子把席以安拉到僻静的一角,开口就问:“你遇到范淼了?”
双眼还迸发出八卦的光芒。
席以安微蹙了眉,“是,你怎么知道?”
郭言子:“刚才看到她那个姘头了,就周家那个老二,就那长相那体格还有那德性,简直和商公子没法儿比,你刚才看到范淼什么样?眼瞎多久了?”
席以安:“为什么要和商晏白比?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郭言子:“没有没有!我这不是以前跟你说过,她对你老公有点想法吗……现在我才发现,她是对你有想法啊!她这接二连三地登月碰瓷你,很难不相信她是不是在故意吸引你的注意!”
郭言子努努嘴指了指商晏白的方向,“你是没看到,刚才你老公听人说周二带了范淼来,而范淼刚好又不在大厅里可能去了洗手间时,他立马就去找你了,生怕你被怎么了一样。”
“就范淼那个战五渣?他难道忘了当年是你美救英雄才成就这一段旷世姻缘的吗?”
席以安也看向商晏白那边,他正好抬眼看过来,目光亮亮的,带着柔软的情愫。
很明显是在勾引她。
“对了,你和范淼聊了什么?”郭言子好奇道,“听说她怀了周二的孩子,正春风得意,什么局都敢来插一脚了。”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席以安语声缓缓念出这句词,笑得意味深长,“先看她能不能起朱楼吧。”
然而不管能与不能。
有的人早已立在绮罗珠玉堆砌的高山之巅,一览众山小。
脚下的楼起楼塌,微不足道。
作者有话说: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引用自清代孔尚任创作的传奇剧本《桃花扇》,中学语文课本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