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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小屋,弥漫着果酒的甜香,滚烫的火炉将人照的昏昏欲睡。

少年少女围坐在桌边,说着笑话。

“黑气球打爆了白气球,请问白气球要做什么?”

乌喃脸颊发烫,眼睛亮亮闪着光,虽然知道答案,耐不住笑点低,咯咯笑了两声,道:“告白气球。”

“什么呀,许定棠,你笑话烂透了!”

陈灯摆摆手,托着下巴,道:?“我…我来一个!”

“小明在看电视,爸爸在客厅写报告,突然爸爸对小明说,帮我把计算器拿来。小明说,你算什么东西。然后,小明就被打了。”

许定棠嗤了一声,反击道,不过如此。

乌喃还是笑个不停,?露出浅浅两个梨涡,像吃醉了酒,无论别人讲什么,只觉得戳在自己笑点上,软麻麻的。

“嗷,还是喃喃你捧场,我决定了,我可以免费给你讲一辈子笑话!”

“别了,跟谁一辈子呢你。”

“跟我喃喃,羡慕吗羡慕吗!!”

和喜欢的人们在一起,全是欢喜。

讲话时笑,不讲话时也笑。

有时候想,人世好,好就好在春天花开,夏天蝉鸣,秋日萧瑟,冬季落雪,有幸与他们一起走过四季。

乌喃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初中时,陈灯留着短发,性格活泼,人缘也很好。隔壁班有个男生,总欺负陈灯,虽然没动手,但说话很难听。

陈灯也会怼回去。

那男生还挺自豪,到处跟人说陈灯一点也不像个女生,没一点女生的样子,以后也没人喜欢,太可怜了。

然后某天,乌喃和许定棠找到这个男生。

乌喃问:“什么是女生的样子?女生该是什么样子?”

男生还死不悔改地说,反正不是陈灯那样的,跟个男的似的。

许定棠一拳下去,他立刻捂着眼睛嚎起来:“你他妈凭什么打我。”

“打你就打你,哪有为什么!”

男生气的不行,但怕另一只眼睛遭殃,决定咬牙往肚子里咽,等回去再报复。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宋清焉,他往边上走,宋清焉也往边上走,存心和他过不去。

“你数学考十八分。”

“我知道啊。”

“我跟老师说,你十八分是抄我的,老师给你父母打电话了,让你现在去办公室一趟。”

说完,冷漠地走了。

自那以后,那个男生再也没欺负过陈灯。

想到这儿,乌喃躺下,轻轻喊了声阿灯。

陈灯像只蚕宝宝似的移了过来,抱着乌喃,微眯着眼睛,圆圆的眸子笑起来很可爱。

“喃喃,我想听你唱歌…”

边上的许定棠打着瞌睡,安静了。

乌喃身体蜷在柔软毯上,头枕着手肘,半阖着眸,手轻轻拍着陈灯的肩,昏黄的光落下,静谧而温柔。

少女嗓音细软,唱起来很好听。

今夜风也收了声。

那是乌喃小时候听奶奶唱的,也是乌喃很喜欢的一首歌。

但不太喜欢唱,唱起来心里多惆怅。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今宵别梦寒。

*

是夜,少女从梦中惊醒,身旁的陈灯和许定棠沉沉睡着,她抓着胸前的毛衣,有些喘不过气。

“噩梦吗?”

耳边传来闻玉的声音,乌喃蓦然转过头 却见他掀开帘子,站在里间的门口,身后的灯光很弱,眉眼被夜色模糊,有一束皎洁的月光映出他半边如玉脸庞。

一半是善,一半是恶。

少女冲过去,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喘出不安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后。

闻玉抬手,抚过乌喃单薄的骨脊,鸦羽似的眼睫垂下,低声道:“我念佛经给你听好不好?”

话音刚落,唇上错愕地印上少女柔软唇瓣。

夹杂着晦涩难言的眼泪。

大喜之后,定是大悲。

少女赤着脚站在黑暗的光里,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脸上全是眼泪,可仍压抑着,无声地哭着。

乌喃极少哭,极少主动掉眼泪,因为太能忍。

大概是小学,放学路上,乌喃和陈灯在路上遇到恶犬,冲着她们狂吠,陈灯太怕了,当时就吓哭了。

乌喃也怕,可还是把陈灯护在身后。

她们胆战心惊一路走回了家,那两只狗就跟了她们一路。

等到家,陈灯还在哭,乌喃忍的眼睛通红,一滴眼泪也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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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玉问她,不怕吗。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说,怕,但是不想哭。

“可以吗?”

她探出舌尖,舔了舔闻玉的唇角,哭腔很重。

不请自来,羊入虎口。

闻玉哪里能拒绝,叹了口气,丢掉手中的笔,抹去少女的泪,摁着她的后颈,在回吻前,哑声说了一句。

“别出声。”

*

里间的屋子很狭窄,只容得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盏灯。

乌喃坐在小桌上,仰头承着他的吻,手抚过少年流畅俊秀的棱角,竭力张开唇,与其共沉沦。

突然,闻玉停下,吻过少女沾染眼泪的眼角,起身盯着看了一会儿,说:“你想哭吗?”

乌喃揉揉眼睛,腿蜷到桌上,两手抱着双膝,垂眸看地,没有说话。

“可以哭的,我抱着你,没人听见。”

“闻玉”,少女轻轻喊了一声,掺杂着颤抖的呜咽,笑着落泪:“就像我重复做着那个梦,我永远活在原生家庭的卑怯里,我努力了,可是我走不出来。”

难以跨越的血缘,也是刻在骨子里厌恶。

噩梦之所以是噩梦,因为心里还没有割舍。

倘若干干净净,再无念想,会迎来新的天地。

“乌喃。”

闻玉弯腰,平视着少女一双眼睛,在微弱的灯下,他的眼睛像鞘,再锋利的刀也会被收进去。

“舒锦十月怀胎生你,你还一条命给乌毓,你谁也不欠,知道吗。”

『可是我欠你』

乌喃颤抖着想说出这句,少年吻上来,浅尝辄止地顿了顿,语气温温,像杯永远保持在五十度的白水。

“永远记住,你不欠我。”

我们只是,互为救赎罢了。

昏暗的小屋,乌喃埋在少年怀里,搂住他的腰,咬着唇,一点一点啜泣流泪,因为幅度小,哭的时间很久。

闻玉看着那扇小窗,窗外是起伏的山峦和月亮,等月亮下去,太阳会照常升起,人类正常运作,就这样,一天又一天。

怀里哭泣少女在某一天也会长大,走向别的地方。

那又怎么样呢。

好好活着,好好相爱。

不要回头看。

本来想写剧情的 但想了想还是开开车 让闻玉再吃口肉

虽然不是豪车 但也要开一开

【小宋依然在车底

哈哈哈哈哈哈另外我这就是个无脑小甜文 逻辑啥的可能不会太缜密 大家还请见谅 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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