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他出阁……是因为什么?
厌烦了他的不恭敬,所以想把他驱逐?
帝修拧眉,对这个问题倒是有了几分不确定,他甚至没有去想,若秦裳真的一走了之……他当然不可能一走了之,所以才有了后来那番近乎于顶撞的话。
听到那番话时,不免是有些意外的,“杖毙”两个字命令出口,他自己也许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
可是秦裳当真了。
眉眼间浮现一抹郁结,帝修不由再度轻问,他既然三番两次违抗自己的命令,为何最后一次却偏偏……
为何最后一次,却偏偏那么听话?
眸光微阖,帝修手指忍不住紧了紧,为什么该听话的时候不听?
以为他会继续反抗的时候,他却偏偏不反抗?
没有运功抵抗……为什么没有运功抵抗?
他就那么想死?
还是以为自己拥有钢筋铁骨,沉重的刑杖也砸不断他的脊背?
帝修沉默,目光落在水榭外一株桃花树上。
时下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烂漫的桃花开满枝头,清香怡人。
耳边恍惚响起少年清朗言语:“种一棵桃树,以后每年桃花开的季节里,酿一坛桃夭酒,给主人品尝好不好?”
桃树种下六年,桃花开了六次……桃夭酒却一次未曾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