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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说要出去散散心,她这的结没解开,还要靠她自己。杨沫妈妈指着心口说到。

我觉得让她出去走走也好,年轻人之间感qíng的事qíng,给她点时间,想清楚。如果你们有缘分,她会回来的

阿姨,您告诉我她在哪?我去找她,我当面跟她解释

东林,我挺喜欢你的,但我更心疼自己的女儿,现在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我只能告诉你,她很好,身体也调养得好多了,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你先回去吧。

杨沫妈妈把伞留给了蒋东林,蒋东林看着那把带着小花的雨伞,久久回不过神来。

最近外面疯传神州的蒋副总很快就要坐上常务的位子了,但秘书小张和司机小张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的老板笑脸越来越少。工作还是一丝不苟的,拼起命来还是一样地不知道白天黑夜,但蒋总有多久没回自己公寓过夜而是天天去西边那套小公寓,司机小张自己也有点记不清了。

这天是神州集团职工摄影大赛开幕展,因为有几位退休一把手的参加,这次摄影大赛特别受到集团的重视,蒋东林被邀请作为开幕致辞的嘉宾。程序化的一套开场致辞却被他演讲地风度十足,台下坐了满满一礼堂观众,年轻女同事尤其多。

之后自然就是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观赏摄影作品,蒋东林在人前一向收放自如,这会儿也是得体到位,笑谈说道间,各个尽欢。

蒋东林内心哪有心思好好看摄影作品,一路也不过是走马观花,抬眼回眸间突然盯着一副照片愣在当场。

一个年轻女子,低头专心画着什么,刚刚冒出的一层贴着头皮的平头造型在她身上却找不出一点狠戾出位之气,却像剔除了不净六根一般,只有一片温润祥和。宽宽大大的白布袍子更突显女子瘦削的身架,旁边一个转动经筒的老喇嘛,圆圆两片玻璃镜片低低地架在鼻梁上,嘴角张颌却并不睁眼看她,只诵着自己的经,但入镜仿若入画,入画更似入诗,宁静中自然张弛有道,说不出的和谐美感。

那个女子不是杨沫又是谁?虽然剪去一头乌黑如云的青丝,虽然肩头松松落落披挂的一袭满幅锦绣遮住了她半边脸庞,但只一眼,蒋东林就能认出了她,是杨沫,是他的杨沫。

蒋东林全然忘了后面还簇簇拥拥跟着的人群,也不管四面八方投来的惊异目光,手抚上照片中的人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问到:这张照片的作者是谁?

午后的拉萨市,骄阳灼人,游客仿佛也都躲起来避开这能毒死人的日头,一贯熙熙攘攘的八角街有些安静。

今天店里的画师不多,老喇嘛摘掉细边眼镜开始吗里咪咪吽得低声念起经文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进了店里,直冲他走来。

蒋东林掏出照片,放在老喇嘛面前,说到:师傅,我找她。

她不在。老喇嘛看了一眼,气定神闲地说到。

去哪了?蒋东林一听不在,就火急火燎起来。

你是谁?老喇嘛并没直接回答,抬头看着蒋东林问到。

我是她男人。蒋东林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

呵,那阿布小子要失望了。老喇嘛自言自语到。

阿布?谁是阿布?蒋东林一阵紧张。

这店的老板,丫头就是跟着他走的,玩去了。老喇嘛不再理他,兀自念起经来。

蒋东林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去了哪里,老喇嘛却充耳不闻起来。有个年轻画师看蒋东林没有走的意思,反倒一屁股坐在他们旁边,才不急不慢地一边描画一边说到:他们往藏北走了,要不你就在拉萨等着,估计再过一周也该回来了。

蒋东林看看他,不觉中早已拧皱了眉头,轻声说到:好,我等着。

7月2日yīn

小元:

今天进入那曲地区的申扎县,平均海拔4700多,到县城住下的当晚,我觉得羽绒服都抵御不了这里的寒冷了。

随行的人似乎都很适应这种高海拔地区,我却头疼到不行,晚上阿布已经把氧气瓶拖进我的房间,第一次吸氧,感觉稍稍好些,但一拿开,又是漫天漫地的头疼。晚上他们都去跟当地人跳锅庄舞了,阿布要留下陪我,我拒绝了。

这是最最原生态的藏北无人区,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高原糙甸。白天的时候,天空yīnyīn沉沉下起了雨,我们在一处天地几乎相接的糙原停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有个禁牧区的标牌,这里似乎就是通往天堂或者地狱的入口了,白云就在眼前,天与地在疾风劲雨的连接下根本模糊一片,我以为到了世界的尽头,却还是想起了他,为什么,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在我感觉自己脆弱到几乎快嚎啕大哭的时候,还是想起他?为什么忘不掉?为什么?

一路昏昏沉沉,今晚可能是这段时间qíng绪最低落的时候。出了招待所,即使在申扎县城,也几乎看不到一个人,满目yīn沉,没有夏天应有的翠绿,让人无端低落。我感觉好像真快被世界遗弃了,如果是这样,我想再见他一面。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想怎么样?是想彻底遗忘还是继续折磨?我自己也不知道。

阿布看我身体状况,决定不再往山南地区走,就此回拉萨。

45

45、第45章

杨沫不记得什么时候搓板路变成了平坦的柏油路,一路颠簸中,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时窗外阳光大作,已经进了拉萨市区了。

杨沫在箱子里摸索给老喇嘛带的礼物,阿布就笑话她:师傅一辈子没离开过藏区,你才游历了几天,竟然也敢给他带礼物。

一点心意嘛。杨沫撅了撅嘴,有点不服气地说到。

拿着礼物进到店里的时候,手上的东西不觉就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杨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蒋东林慢慢坐起身子往她这走,竟有些呆了,等回过神想往店外跑,却被后面来人一把拉过箍进怀里。

怎么剃了个小和尚头?真丑。杨沫感觉一个gān燥却温暖的唇抵上自己刺刺密密的头顶,喉咙间细细呜呜的声音仿佛呢喃,话语间带出的温暖湿润的气流击得得杨沫脖子间一阵苏苏麻麻地就起了点jī皮疙瘩,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呃凉快。杨沫脱口而出的话让自己都有些傻眼,胸口的小鹿早就开始猛撞起来,仿佛刚认识他那会儿那般,竟是有些不敢直视他,头脑里有点混沌,有个声音却开始呐喊杨沫,快跑。

死丫头,去哪了?让我好找。蒋东林看怀里的人没有挣扎,近乎哄孩子一般继续轻轻呢喃着说到,吻却已经密密麻麻落在杨沫头顶。

杨沫终于反应过神来,再不迟疑,开始用尽力气想要挣脱箍住自己的怀抱,蒋东林看她回过劲儿来了,哪里肯放手,箍着她直往外走。

杨沫自是不依,挣扎间嘴里开始喊出了声:你放手,放手

推搡间,杨沫的一支胳膊被另外一股外力用力往外拉扯,蒋东林转头一看,一个身形和自己相仿的年轻男子正一脸惊讶地想拉过杨沫,蒋东林心里一急,喊道:你gān嘛,她这样会脱臼的,放手。

阿布一个回神,才发现自己下手力道十足,几乎是同时间,两个男人都各自放开了拉扯杨沫胳膊的手,杨沫一个趔趄,就往后倒在了地上。

沫沫。又几乎是同时,两个男人都心急忙慌地去搀扶杨沫,杨沫被摔得生疼,不禁有些龇牙咧嘴,看了看两人却还是扶着阿布的手站了起来。

阿布挽上杨沫没再看蒋东林,就带着她往外走,蒋东林见杨沫自然而然就牵住了其他男人,一时气急攻心,哪里还有半分理智,上去推开阿布就一把搂过了杨沫。一向温和少话的阿布不知哪来的勇气和怒气,见蒋东林如此霸道,竟下意识就挥出一拳,蒋东林偏身一甩,就有些站不稳。

阿布!杨沫见阿布动手,不禁大喊起来,赶忙上去扶起蒋东林,蒋东林望望她,起了身,却只是一把搂紧了她,仍旧往前走。

杨沫见蒋东林一拳之下嘴角瘀青起来,心里早已软了几分,但还是轻轻拂开蒋东林的手,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蒋东林看着杨沫,问到。

杨沫无言以对,眼泪早已溃了堤,崩了阀,止不住得流。

是因为他?蒋东林仍旧只是看着杨沫,手却指了指一边的阿布。

杨沫抬头看他,对,因为他。

呵,杨沫,你别开玩笑了,你不可能爱上别人,不可能。蒋东林用手擦了下自己破了皮的嘴角,却扯开一抹苍白的笑,说到。

蒋东林,我们完了,日本那晚就完了。杨沫抽泣着说到。

沫沫,是我的错,是我太自负,是我自私,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们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么?蒋东林见杨沫只是一味流泪,开始的愤怒转化为慌张和心疼,生怕她又像一阵风似地消失,近乎恳求着说到。

杨沫双手抚住了脸颊,眼泪却从指fèng中跑了出来,她摇着头说到:蒋东林,你走吧。

杨沫不知道最后是怎样回到住所的,只记得自己就这么哭哭停停,也不顾周围行人惊诧的眼神,一路走回了旅店。

房门前两个男人早已等在那里,蒋东林一脸颓败,阿布平静的表qíng下隐隐含着怒气。

杨沫的泪还挂在嘴边,她擦了擦脸颊,走到阿布跟前,努力扯开一个笑容,说到:明天我去找你,你开了一天车也累了,回去吧。

杨沫!

放心吧,我和他谈一谈,没事的。我还要跟着你去看你的客栈呢。杨沫打断了阿布的话,又笑了笑,说到。

有事打我电话。阿布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眼蒋东林,才转身离去。

杨沫房门刚刚锁上,蒋东林就一把抱住了她,掰过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就吻了下去。杨沫死命推开他,无奈力气怎么能敌一个大男人,蒋东林用力一箍,带着她就倒在了chuáng上,嘴上却不减半分力道,虽然杨沫牙关紧咬,却还是躲不过他的qiáng势。

这样唇舌间纠缠间一个门户大关,一个攻城略地地僵持了一会儿,蒋东林才放开了杨沫的唇,眼里的急切狠戾之色缓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怜惜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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