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月嬷嬷就笑了:“娘娘若是想同殿下再亲近些,就听奴婢一句,待会娘娘别歇息,等着殿下回来。”
苏皎月没说话,月嬷嬷就又补充道:“娘娘放心,有奴婢陪着说话,您不会困倦的。”
苏皎月依旧未搭话,拿起桌上青釉刻花壶,又拾了个白玉杯,掺茶时手抖的厉害,月嬷嬷便接过帮她倒,才听得她轻声说:“多谢嬷嬷了。”
***
大殿里气氛渐佳,皇上着明黄色龙袍,手里握着沉香木斗杯,已喝上几杯了,便笑的更甚。
不时有大臣瞅准机会就起身敬贺,苏季明喝了几杯下肚,有些摇摇欲坠,还是撑着案几起了身,举着酒杯说:“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国有良将,乃朝之幸也!”
皇上喜上眉梢,一饮而尽。
众大臣纷纷饮下,陈将军便举杯说:“末将能为皇上效力,荣幸至极!末将敬皇上、太子殿下!”
宋景年轻晃酒杯,他见着众人觥筹交错,醉倒一方,自己倒未多喝。可陈将军的酒,却不得不喝。
他不善饮酒,朋友知其习惯,每每应酬皆三杯便止。
苏桃惯以此为取笑之乐,她沉静如水,偏偏酒量甚好,少有女子饮酒胜于她者。
只不过后来他怕多饮伤身,也便不许她再喝了。
却也不知如今她是否还记着这话。
宋景年低叹一声,便也一饮而尽了。
门外有舞女进来,翩然而起,皆是上等容貌,尽态极妍,皇上自也拍手叫好,可群花之姿齐放,难免眼花缭乱。
宋景年于是低头饮酒,再无事做。
苏皎月闷在屋子里,月嬷嬷同她讲了多则趣事,起先听着颇有意思,后来只为解她烦闷,就添蛇画了足,倒无趣了。
苏皎月便借口等太子,去了院里呆站着。
月嬷嬷这下倒未跟上来,瑞香和玉簪在她身后不远处候着。
天已黑透了,零星点点,却似奇术师拢在台面上的黑布,布上平淡无波,内里千变万化。
苏皎月想转身回屋,就看见有侍卫扶着个高大的身影往此处来,暮色暗沉,走至跟前了她才认出那是宋景年。
他明显喝了酒,有些气息不稳。
那侍卫行不了礼,只好低头道:“参见娘娘。”
月嬷嬷听着声音迎出来,才叫了几个侍卫扶着太子进了内室,又赶紧吩咐宫女伺候苏皎月梳洗了,这才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苏皎月瞧着榻上不省人事的太子,不知喝了多少,满屋子都有了酒味。她许久不曾喝,一时闻不惯这味,便扯过鸳鸯衾给他盖上,自己去了外面睡罗汉床。
就有宫女在外传话:“娘娘,邵选侍过来了,说要求见娘娘。”
月嬷嬷正去倒了水回来,听到这话就气着了,这选侍是个什么身份,殿下一回这就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想是生怕殿下会忘了她。
那宫女也愚笨,竟也不知说娘娘已睡下了。
苏皎月开了格子门走出来,邵惠然带着丝兰过来,瞧她的眼神里隐隐有些怒气。
邵惠然说:“姐姐,妹妹听说殿下回来了,特地过来看看,能否劳烦姐姐帮着通传?”
她穿着浅粉色云缎裙,梳着百花髻,面施粉黛,也是费心装饰过的,可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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