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仰起下巴,头一次不躲不避直视周承徽的目光:“玉笙做错了事自然有殿下娘娘责罚,就不劳烦周姐姐动手了。”
这太子后院看似平静,却犹如斗兽场。若是她自个儿都不站起来,连她身侧的奴才都护不住。
她这模样气的周承徽越发的疯狂,举起那发疼的手腕,周承徽指着她的鼻子道:“胆大包天,连我你也敢动?”
气的疯狂的手指着玉笙的背后:“将她身后那宫女给我捆起来,拉回慎刑司去。”
“我看谁敢。”玉笙看着迎面冲上来的小太监,立马上前将三七牢牢地护在背后。
小太监们被吓得站在原地,这玉昭训如今可正受殿下的宠爱,几人来来回回看了一眼,却是无人敢动。
“我朝慎刑司秉公执法,不会冤枉好人,却也不会放过坏人。今日我的奴才既然从慎刑司放了出来,那就说明她是清白的。”
玉笙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瞧见了周承徽身后的汪昭训,她巴掌捂着脸躲在人群后,却掩盖不住那半张脸肿起来的事实。
她唇角发出一声冷笑,最后又重新看向了周承徽。
“周承徽若是有疑问,可以去问殿下,去问太子妃,甚至去问慎刑司。”玉笙转过头来,纤细的身子对着周承徽又往下弯了弯。
“至于这个奴才,是妾身院子里的人,慎刑司既然放了人,那妾身今日必然要带走了。”玉笙说完,看都没再多看周承徽一眼,直接起身就往回走。
她身侧,奴才们抬着三七一路跟着她回了西偏殿。
等人走后许久,周承徽才算是反应过来:“她怎么敢?”周承徽气的不轻,半边身子疯了一样的上下哆嗦着
“贱人……她怎么敢……”
顺风顺水,一直以来唯我独尊的周承徽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一双眼睛气的通红,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气的几乎要疯了。
汪昭训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劝:“您再忍两日,等过几日您晋升为良媛了到时候再……”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那没打到玉昭训脸上的巴掌转眼就打在了她脸上。
在长信宫门口,当着来来往往这么多奴才的面,汪昭训被这一下直接给打蒙了,愣在原地半响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前方,周承徽看向她的目光犹如在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不过是个昭训,也敢在我头上动土。”周承徽仰着头,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直接就从汪昭训身侧走过。
“等本宫晋了位分,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身后,汪昭训站在原地,顶着四周看过来的目光,颤抖着的手抚在脸颊上,她缓缓地垂下眼帘,掩盖住里面的恨意。
——
三七这下伤的的确是没了半条命。
伤筋动骨,血肉模糊。玉笙看上一眼就不敢再看,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泪眼模糊了一片。
“好在命是保住了。”
素嬷嬷捧了茶水上来,送到玉笙的手边道:“手脚都全乎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屋内,太医正在给三七治疗,汗水与血水染透了衣服,三七已经疼得晕了过去。玉笙捧着茶盏,不想说都怪我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可那泪水还是顺着下巴掉到了杯子里。
素嬷嬷瞧着心疼,只好换了个话题扯开主子的思绪:“如今主子与周承徽怕是彻底的撕破脸了。”
刚刚那一幕,素嬷嬷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主子平日里瞧着那么温婉的一个人,却没想到刚起来是那般的强硬。
“早就已经撕破脸了,也不在乎多这一遭。”玉笙捧着茶盏暖手,摇头却不在意。
周承徽太过霸道,她之前是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周承徽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咄咄逼人。
“左右这长信宫,我是住不长久了。”
玉笙将捧着的茶盏放下,分明身处于困境,可她的眼神中却是越发地坚定。
今日这一遭过去,她与周承徽就不是简单的争宠了,周承徽想置她于死地,反之,她亦一样。
第39章殿下甜殿下,真的很甜么
太医确定了三七暂且没有性命安全,玉笙那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只不过伤得太重,哪怕是养好之后,也是伤了元气,日后小病小痛之类的必然是少不了的。
玉笙想到这里,就说不出的恨。
在这吃人的后院里,软弱是最是要不得的。今日是三七替她受了这些苦难,可同时也说明,连自己的奴才都护不住,那更不用谈如何护自己。
了却了三七的事,玉笙好不容易放下心来。
小元子过来传消息,说是正院里周承徽大费周章的,正挑首饰选裙子。
玉笙脑子一想,就知道周承徽要干什么,霸道了这么久,周承徽定然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朝她动手。刚在自己这儿吃了这么个闷头亏,此时反应过来岂不是要气炸了?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去殿下那里告自己一状。玉笙二话不说,直接就坐在了梳妆台面前,周承徽不是要去告状么?说得谁不会似的。
“让御膳房做碗汤来,待会儿我亲自送到殿下书房去。”
往铜镜里的人瞧了瞧,玉笙侧了侧脸,问:“那周承徽一直以来都是这么霸道不成?”其实她心中有了些许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