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不仅没消,有的地方还重了些。只太子都好久没来她们这儿了,姑娘也不是很受宠,三七虽然觉得可疑,但这话却也知道不能说。
床榻上,玉笙那张俏脸一红。
她低头,掩饰拉好衣领,撑起手想从床榻上起来,可脚还没落地,膝盖就是一软,若不是三七眼疾手快将人接住了,只怕她就要从床榻上摔下来。
“姑娘……”三七嘀咕了一声儿,一脸纳闷:“您几日越起越晚,怎么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院子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谁水盆没捧稳,掉在了地上。玉笙大腿内处又酸又软还细微的打着颤,她怕被察觉,赶紧转移话题:“周承微那儿怎么了?又开始闹了?”
三七手脚麻利的将帕子放在水盆中,打湿之后拧干伺候玉笙洗漱,头也不抬的道:“可不是……”
“这几日本该都是周承微侍寝,殿下却连着放了她三日的鸽子。”三七一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周承微心情一不舒爽,就喜欢朝自己手底下的宫女太监们出气,这三月里的天风还大,让人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自然有人受不住。
刚刚那没拿住水盆的宫女,估计又要挨打了。
三七一边伺候着玉笙洗漱,一边随口道:“周承微前段时日还欺负过姑娘你呢,殿下这误打误撞的倒正好给姑娘您出了口气。”
“我哪里有这个本事。”玉笙将手放回水盆中,那双手指十指修长,嫩白的如同削葱段一样。她低着头,荡漾的水面上映出她那张娇俏妩媚的脸。
这张脸生的的清纯,眉眼精致樱唇小小的,可唯独一双杏眼水汪汪,眼尾泛着一抹红。好像是哭过一般,梨花带般惹人怜惜。
脸蛋纯的极致,可再往下看,配上那身段。却又多了些别的味儿了。
象牙白的肌肤上,身段凹凸有致,特别是那一截腰,细的仿若一只手就能掐的住,玉笙双手放在水盆中,身子微微往下弯。
细腰下面那一段鼓鼓囊囊,更是圆润有弧度,叫人瞧了挪不开眼睛。
玉笙是扬州城的瘦马,当时可是出了名儿的。
扬州城素来是不缺美人的地方,玉笙能从美人堆里出名,靠的自然不仅是她这张脸。比她清纯的,没她那勾人的身段。
比身段好的,少了她眉眼间的清纯。
可以说她是集清纯与妩媚于一身,当初教导她们的嬷嬷说过,她天生就该是吃这碗饭的,足以让任何男人瞧了都挪不开眼睛。
嬷嬷们自小就拿她当宝贝疙瘩,摇钱树,还没及笄就被喊出了天价。
扬州知府贺之从家的少爷,对她更是着迷,几乎是散尽家财也要得到她,当初玉笙本要抬到他府中做妾,却在那儿遇到了微服私访的太子,这才被带入东宫。
外面的吵闹声越发的大了,周承微比她大两级,住的长信宫的主殿。
她是最末等的奉仪,住在长信宫的西侧殿,刚好紧挨着周承微。如今太子府中人人都知晓,太子殿下宁愿自己睡也不去周承微那儿。
一整日下来,就光听周承微发火的声音了,据说碎了三四套茶盏,五六个花瓶,帕子更是不知搅碎了多少条。
晚膳刚过,就听人道周承微精心打扮了一番去了太子的书房,人都没进去,就被殿下撵了回来,如今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呢。
“姑娘,你说太子怎么这一连小半个月都不来后院?”
三七踮起脚尖往窗外那儿看了眼热闹,嘴里好奇的道:“周承微之前也是很受宠的啊,这是做了什么惹了殿下不痛快了……”
玉笙坐在软塌上,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戏折子,眼睛时不时的往窗外瞥了一眼,眼看着天色快要黑了。
她忽而放下手中的书,道:“你退下吧,我要睡了。”
“今日又这么早睡?”三七一脸的疑惑,怀疑的眼神往玉笙那看去。
“退下。”三七瞅了眼她的脸色,只得离开。
人一走,躺在床榻上的玉笙立马起身,她跑回屏风后面,换了件衣裳,手忙脚乱的又将头上的簪子扯下来。换了根素银簪。
到最后,她披上斗篷,拎了一盏灯,做贼似的往外走去。
玉笙一路低着头,抄的是小道,一路上看守的侍卫瞧见她如同没瞧见一样,睁着眼睛给她放行。
她轻车熟路的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到了一处叫砚阁的屋子前,才刚站定,守在门口的太监瞧见她立马就下来了。
“您可总算是来了,殿下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给她打开门。若此时周承微在这儿,一定会气的当场厥过去。
刚她来这门都没能进去的书房,此时却是对她一个个区区奉仪大敞而开。
书房中,正中央那尊白玉骨瓷的香炉中正燃着淡淡的香。
面前那座楠木雕丝屏风,大荷叶粉彩的花瓶,象牙金丝楠木的书架后,九彩凤戏凰台灯都是她所熟悉的。
玉笙一路上头也没抬,继续往前。
直到瞧见那乌木边花梨的书案,她那膝盖才软了一般,站定住了。
书案后,低头处理公务的人抬起头。那人身着一件月白穿枝莲金锦长袍,腰间佩着云凤纹角带,墨色的长发挽起插了根金镶紫玉的发簪,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