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走过来,本已准备上车的戚月盈抬起来的步子又放了下来,“怎么了,宁儿?可是要同我一起乘车?”
她今日着实心情不错,面上的笑容都比在宫里时真切了几分。
不远处的戚月希瞧见这边两人一副交谈甚欢的模样,忍不住狠狠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今日她除了带了婢女,还带了两个近身保护的侍卫,皆是寇家的亲信,一直跟着她的。
这会儿戚月希恨得牙痒痒,心中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不由冷冷瞧向一直候在马车旁的两人。
两人领会意思,赶忙上前听命。
这边凤攸宁面露为难之色,“长姐,我上次来殿下府邸之事忘了些东西在这边,想着这汀水畔离府邸近,便打算回宫途中先去一趟太子府。”
“可以,我同他们讲一下,先去六弟的府邸。”戚月盈满口答应着,觉得这事并没什么。
凤攸宁尴尬的勾了下唇角,“长姐,你们便不用随我一同折腾了。眼下天色不好,晚了怕是不好回宫。”
她说着伸手拉起了戚月盈的手,柔声道:“长姐心中记挂我,我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二姐向来不喜我,让她陪着我跑这一趟怕是心中会更加不快,”她说着朝戚月希的方向望了一眼。
“长姐便先同二姐回宫吧,我去拿了东西便回。”
她这话说的确实是了。戚月盈不由得跟着回头看了看自己那正吩咐着侍卫什么事的妹妹,终还是点了头。
“好吧。我让高振多派几个人跟着你的马车,眼瞧着便要下雨,你莫要回宫太晚了。”
“恩,放心吧。”
两天皆是交代完毕,便是都兀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凤攸宁的马车排在最后,等着两位公主的马车都走了以后,她们才启程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阑宁居虽是离着汀水畔近,却是与回宫的方向不同。
这会儿一行人朝着另一边而去,前面的戚月希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望了望,却不曾见凤攸宁的队伍跟上来。
她皱皱眉头,心中疑惑却也是没说什么,悻悻地放下了窗帘。
从汀水畔到阑宁居的距离只有一刻钟不到,马车停在阑宁居的大门口时天色已是愈发的阴沉。
凤攸宁被晴微扶着下了车,便有侍卫快步过来。
“太子妃娘娘,卑职不便跟随娘娘进入太子府,便候在门口。”
“辛苦你们了。”她笑得得体,朝着那人微微颔首,便带着晴微与绮烟进了阑宁居。
阑宁居里的下人没有安排多少,都是戚星阑的心腹,也都见过了几次凤攸宁。
这会儿瞧见主子回来,便也都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戚星阑曾同她讲过,府里暂时还没有安排管家,只有一个管理琐碎事务的宣叔,是他信得过的人。
还同她讲,若是有什么事需要避开宫里的人传话,便来找这位宣叔。
凤攸宁摸了摸袖兜中放着的那封信,将人叫了过来。
只是一见才知,虽然是称他为宣叔,但也不过三十几岁,若是按年龄叫叔还真是够不到。
许是什么特殊的辈份吧。凤攸宁这般想着,便见宣叔已然走了过来。
“夫人。”宣叔朝她行了一礼,嗓音听起来有些刺耳,像极了一把破锣。
凤攸宁一听便知是中毒而致,不由暗自将人打量了一番。
“宣叔不必多礼,我今日回来只是想来取件东西。”
那日回宫匆忙,她将师父留下的信落在了这儿,那封信中虽是没什么要紧的,但到底是师父留给她的,应当好生珍藏才是。
宣叔笑了笑,“好,夫人自便罢,需要小的做什么直言便可。”
凤攸宁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周围,见无其他人,这才将袖兜里的信拿出来递给他。
“麻烦您了。”
宣叔领会其意,将信妥帖地收了起来,“夫人放心,两日内必能送至公子手中。”
“有劳。”
宣叔退下,那本宽阔的肩膀微微蜷缩,脊背亦是佝偻着,从背影看倒真是担得起叔字辈的称呼了。
凤攸宁瞧着,心中悬着个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这封信必须尽早送到戚星阑的手中。她不会平白无故地做那些梦,无论是否会成真,她都必须让戚星阑警惕起来。
多一份防备的心思总不会错。
此事交代完,院中已是点起了灯笼,天色阴沉,没了半分平日里午后的模样。
凤攸宁便也匆忙去了荇幽阁拿那封被她遗落在这儿的信。
只是她在屋里找了许久都不曾见那封信。她明明记得自己将那封信放置在了衣柜中,可柜子里的衣裳还都好好的整整齐齐,那封信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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