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常旭到是好处置,云阳该如何?”裴后问道,“你当初是如何想的,竟将他安置在东宫中?如今皇上怀疑你别有用心,你作何解释?”
李承勋倒也没有慌乱,答道:“当日我已与父皇说过,为防云家有变,宜将云阳留在京中为质。父皇这才答应下来,让他任东宫左卫率,由我监视。父皇这些日子有些糊涂,怕是忘了这事。不过无妨,若是父皇发难,我能应付。”
“我是问你,将云阳留在宫中做何想法?若无用处,遣去其他宿卫。”
李承勋奇怪的问道:“为何要将他遣去其他宿卫?”
裴后无奈地看着李承勋:“这小子看起来老实本分,但能收服洛阳、平定高句丽的人,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母后,收复洛阳,平定高句丽,正说明云阳是难得的人才,儿臣更是应该将他留在东宫。”李承勋笑着回道。
“你贬他官职,让他在东宫宿卫,他怎肯罢休?”裴后听后,冷哼一声,反问道。
李承勋无奈地笑道:“母后多虑了,云阳的为人,儿臣信得过。”
裴后却仍然眉头紧锁,:“每次母后见到他,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我不喜欢他,你也趁早与他离远些……”
李承勋没想到裴后竟然不喜欢云阳,而且还这么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想必是忍了许久。当下心中有些失落,犹豫了片刻,回道:“母后,我将云阳留在东宫,并非是以他为质,也非是要监视他。”
“哦?那是要做什么?”裴后疑惑的看着李承勋。
“京畿道府兵废弛多年,当初李杜叛乱,只能仓促集结乌合之众,着实狼狈。兵可百年不用,不可一日不备。我请云阳留在长安,是想请他为我训练一支精锐的府兵。”李承勋认真的说道,他说的是实话,这些日子他与云阳,在暗中重新安置了京中十六卫和十率府一些人,这些人,都是曾经云阳在朔方的旧部,“大唐如今,外重内轻,总是依赖边疆大吏互相制约,并非良策。此次杜预之乱得以平定,是多亏西北诸军忠心耿耿。若有朝一日地方诸军皆如杜预般狼子野心,大唐社稷岂不是顷刻土崩瓦解。所以儿臣才请他留在长安。”
裴后并非不通事理之人,听到此处,明白李承勋说的不无道理,叹道:“你考虑的深远,这一点母后确实未想到。果然,阿勋出去一番,长进许多。”
李承勋见裴后夸赞自己,便稍稍放心,于是接着说道:“此次朔方军收复了东都,河南道,河西道,儿臣亲眼见识其英武。若将来长安禁军有此神勇,又何必担心再有人犯上作乱。况且,云阳的为人如何,儿臣十分清楚。母后请尽管放心。”
李承勋话语间认真恳切,裴后见他话说到这份上,便也不再纠结于云阳去留的问题,叹了口气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母后不过问。只想保你顺顺利利登上帝位。”
“母后的用心儿臣明白。”李承勋回到,“张昭容这事不难应付,如今儿臣只想查明她是谁的人。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裴后点头,“这事我会派人去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也敢在我眼前蹦跶。”
李承勋点头。
裴后沉默片刻又道:“你父皇对你又起疑心,只放弃一个方常旭,还是不够。”
李承勋轻轻地笑了笑,回道:“所以,母后,现在是时候再卖一个人情给杨惠妃了。”
永宁九年的七月,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