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后闭上眼,叹了口气:“你可知卫王今日与我说了什么?”
“想来不过是建议母后放弃我,改立五郎。”
“你竟然知道?看来这个卫王真是没用……”裴后笑着说道。
“那种事,我都不在意,母后也不必因此生气。”李承勋反而开始安慰起裴后。
裴后摇摇头:“我并不是因那种无聊的话而生气,只是卫王的话让我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是母后心中最隐蔽的那件事吗?”李承勋忽然问道。
裴后睁开眼,疑惑的看着李承勋,却听李承勋接着说道:“我知道母后一直有心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很痛苦,不然不会依赖着香丸这么多年。母后想将这事埋在心里,儿臣不敢过问,只是希望母后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裴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阿勋你啊……来,到我身边来。”
李承勋依言坐到裴后身边,裴后苦笑道:“他们都以为我是爱慕权势才会扶持你,却不知道我最不在意的就是这些。”
“扶持江陵王?”裴后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会去扶持他?一个背叛了我的人的儿子,他可是我最大的耻辱!”
李承勋听到此处,便明白裴后口中的那个背叛了她的人,说的便是江陵王的生母云贵妃。
“姐妹情深,于我有恩?谁与她姐妹情深!谁稀罕她那份恩情!她……她……”裴后提到云贵妃,情绪便开始激动。她说话断断续续,李承勋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在那听着,一眼不发。
裴后忽然握住李承勋的手:“都走了,一个一个都走了。不相信我,怨我,恨我,背叛我,到如今,母后身边只剩下你了……阿勋啊,你会不要母后吗?”
李承勋摇头,看着裴后认真的说道:“我永远都是母后的儿子……”
……
朝中并未安定多久,便又出了事。上巳节之后,皇帝感叹莫翟子嗣单薄,只有一子一女。便赏赐给莫翟二十个美人,谁料莫翟却不愿受领。皇帝问他缘故,才知道莫翟惧内,连妾室也不敢纳,哪里敢一下收二十个美人。
皇帝听后,便以为莫夫人是一个悍妇,便亲自带着那二十个美人去了莫府,准备迫使莫夫人妥协,结果莫夫人果然彪悍非常,竟然带着府中女眷举着狼牙棒将皇帝和随从的大臣赶出了莫府。
皇帝失了颜面,甚是愤怒,当即便命人将莫夫人押入牢中准备处死,又下旨让莫翟休妻。
莫翟不愿休妻,多方奔走之后,甚至提出以官位换莫夫人的性命。最后皇帝难耐诸大臣几番游说,又消了气,便免去莫翟河东节度使一职,放了莫夫人。
河东道因暂时无人统帅,皇帝便命李承勋遥领河东道节度使一职。
圣旨一下,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李承勋此时在东宫,靠在软榻上懒懒的看着皇帝刚下的诏书,对身边云阳说道:“从今往后,再想喝河东的乾和葡萄酒就方便多了。”
云阳坐在软榻旁的桌案前,不知在写些什么,听了此话,无奈地说道:“你又忘了昨日答应我的事?”
“昨日……”李承勋听后面色微微尴尬。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