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坊开了医馆,儿臣时不时去那里复诊调养,有时天色晚了就住下来。并没有藏姑娘。”
李承勋说这番话面色如常,语气平静,还带着几分笑意与无奈,饶是裴后都被骗过去了。
“原来如此。”裴后听后,恍然大悟,继而又关心的问道:“你身上的毒难道还没好吗?”
“表面上没什么,但儿子想还是谨慎些好。不过母后放心,再过几日,儿子就不用去了。”
……
章七十五
睿宗永宁九年的二月,皇帝下诏,任云炜之为河南经略使,进封汝阳郡王;云昶任平卢节度使,云沐任范阳节度使。
任令狐邑为剑南节度使兼安南大都护,进封临淮郡王;任桓洐为兖州、密州、忻州与青州节度行营,晋封鲁国公。
追封云昇为赵国公;张巡为扬州大都督,同时皇帝念云霓裳年幼父母皆殉国,又封她为清源县主。
莫翟依旧任河西节度使,兼领陇右河东,以本官又兼代州都督,摄御史大夫加云麾将军,晋封代国公。
平定李杜之乱的功臣皆有封赏,唯独收复东都的云阳,却被以擅离职守的罪名罢去了朔方都知兵马使的职务,累迁东宫左卫率。而云阳的下属朔方行营副使马援,则被任命为朔方节度使。
……
“简直岂有此理!你救他性命,他非但不知回报,打压云家,现在竟然罢你兵权,让你去给他看门!”
卫王与云家的关系亲密,他比云阳年长五岁,两人关系自然还不错。今日他刚听说了皇帝的圣旨,怒不可遏。便来到云府找云阳出去喝酒,此时在一间酒楼的包厢内,几碗酒下肚,便什么也不顾的向云阳抱怨起来。
云阳却面色如常,不但见不到丝毫怒意,还反过来劝卫王,他一边给卫王倒酒一边说道:“我将新罗的事务全丢给桓洐,确实有错。军令如山,罚我也是应该。”
“哼!不过是个连娘都没名字的贱种,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多高贵的太子?若是没有你,他现在连尸骨都找不到……”卫王酒喝多了,便开始骂起人来,却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贱种”两字时,云阳倒酒的动作微微顿住。
“皇兄与曹王叔难道都忘了吗?当初立他为太子不过是权宜之计。论起出身,他哪里配的上这个位置!宫婢之子果然上不得台面,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罢了!”卫王又接着说道。
云阳将酒杯放下,面无表情的说道:“卫王,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卫王冷笑一声,“你也怕他?得罪了云家,再加上如此低贱的出身,过些日子皇兄想起一定会嫌弃,他这个太子之位必坐不长久。到时的下场……哼……”
“卫王恐怕忘了,太子身后还有裴家。”云阳声音淡漠的提醒道。
“裴家?”卫王脸上露出讥讽之色,“裴家和皇后想要的不过是权势,扶持谁不一样?”
卫王说道此处,故意压低声音,:“七郎,你看江陵王为皇储如何?”
“江陵王?”
“江陵王是你姑姑的儿子,算是半个云家的人,出身不可谓不高贵?你姑姑刚入宫时与皇后情同姐妹,若是去劝劝皇后改立江陵王,皇后未必不答应。”卫王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此番话却说得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