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宗皇帝又道:“你不计前嫌替朕监国,结果朕又听信刘子隆那奸佞的话,怀疑你要谋夺宫中大权,朕真是……”
“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如今千帆过后,诸事皆平,臣妾已是心满意足。”裴后说这番话时笑的温柔,看不出分毫的的怨气。她幼时长在江南,身上自然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与柔顺。
睿宗皇帝叹了口气道:“皇后你……就是太善良才会……哎……”
“圣上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唉声叹气的好。皇上有心道歉,臣妾在此便受领了。”说完裴后举起酒杯,“臣妾敬圣上这杯,此酒饮下,咱们夫妻就都不再顾虑过去之事,只携手往前。”
睿宗皇帝笑了笑,举起酒杯:“好,咱们干了这杯酒!”
待两人将酒饮下,睿宗皇帝又给裴后倒上一杯,道:“皇后愿与朕携手往前,那此事皇后一定要答应。”
见裴后又是一脸迷茫,睿宗皇帝接着说道:“朕希望皇后你,能复任监国,替朕暂理国事。”
……
李承勋在洛阳未待多久,西南苗疆便来人。这些人是云阳先前请来,给李承勋医治身上的蛊毒。只是接连几个苗疆人给李承勋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均异口同声的咬定李承勋身上的蛊毒已解。
李承勋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裴后的密信从长安传来,谈到一直侍候李承勋的刘医正已经招认,这些年听从韩国夫人的吩咐不断的给李承勋的汤药中下毒,但究竟是什么毒,刘医正行医多年也不识得,而韩国夫人至今也不肯供出那是什么毒药。裴后便让李承勋去徐州一趟,再去拜会弘济上人,看他是否有什么办法去解李承勋身上的毒。
李承勋看完信便让小高收拾东西准备去徐州。
这时,裴后复任监国的消息传来,东宫的僚属又有几人来到了洛阳,小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桌案边查看各地军情的李承勋说道:“皇后监国,怎么殿下您一点都不高兴啊!”
李承勋抬手拖住下巴,转头看向窗外,淡淡说道:“我很高兴。”
没有表现的高兴,只是因为早已经猜到了结局。
安思远与田承嗣被送往洛阳后,李承勋带着裴后的密信去了牢中,而后将信扔给两人去看。
“殿下……”
李承勋看着牢中满脸伤痕的两人说道:“将这纸上的东西背熟,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安思远与田承嗣都是聪明人,看过之后自然就明白了李承勋的用意。
郑家虽然倒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初郑家得势时一批趋炎附势之徒,齐王没有铲除的干净。其中最主要的便是睿宗皇帝身边的亲信,大宦官刘子隆。
刘子隆本就是靠着钻营机变到了今天这个位子。德妃,刘毅得势时依附他们,等他们倒了又去依附郑家。只是他向来聪明,虽依附却不明显,为自己时时留条后路。
当初裴后被废,他为了讨好德妃,对裴后多加刁难,几次帮着德妃险些害死裴后。裴后监国后,他担心裴后记恨往日的事,于是暗地里联络一批朝臣,在皇帝面前时不时的提起裴后与武后的相像之处,离间皇帝与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