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已在帐中恭候多时,太子殿下请随我来。”
“多谢。”
裴罗在长安生活过一些年头,熟知中原的礼仪,带人在李承勋身后走着。
“景文,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裴罗忽然开口对身边云阳说道。
云阳面无表情的回道:“上次见面是一年前。”
裴罗尴尬的笑笑,“是吗,我却觉得已经很快了!”
李承勋回头看着裴罗,问道:“叶护与云阳是旧识?”
裴罗还未回话,云阳已经先开口道:“在朔方时见过几面,不算熟。”
“虽然不熟,但我一直很欣赏云将军。这次得以再见,心中很是欢喜。”裴罗笑道,而后转而对云阳说道:“景文,你不要与我太生分。”
云阳没有搭理他,场面有些尴尬。李承勋忙打圆场:“云阳他性格就是这样,叶护别见怪。”
裴罗道:“不敢不敢。”稍微顿了顿,又道:“殿下您直呼景文的名讳,看来与景文的关系很是亲密了?”
“嗯?”李承勋有些不明白裴罗的意思,这些年他一直都是直呼云阳的名,从未感觉有什么奇怪。
“这名讳,不是只有家里人,才会直呼吗?”
李承勋听了,很是窘迫,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却是云阳突然冷冷的说道:“太子殿下喜欢如何称呼臣,就如何称呼。叶护你关心的太多了!”
裴罗:“……”
到了回纥牙帐,葛勒可汗已经带人在帐外等候。葛勒可汗今年四十多岁,双眼炯炯有神,剑眉倒竖,身形健朗,自有一方霸主的威仪。李承勋下马,问候了葛勒可汗,一行人便进到了帐中。
时值四月,中原之地早已经是草长莺飞,而北地依旧寒冷。
葛勒可汗在帐中早已经备好了酒肉,“天寒风冷,殿下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李承勋看着侍女将冒着热气的马奶酒倒到白瓷大碗中,正想端起喝一口,忽然想起自己不能饮酒,如今在回纥的地界,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好办。
于是又将酒放下,礼貌的说道:“还是先商议要事吧!我酒量不行,怕喝酒误事。”
葛勒可汗听了,亦放下手中的碗,叹了口气,说道:“能为唐皇平定叛逆,于我回纥而言,不胜荣幸。只是我这个可汗,不如大唐的皇帝,难处太多!”
李承勋知道葛勒可汗必定是有什么条件,笑道:“可汗有什么难处请讲。”
葛勒可汗道:“我铁勒九姓,同进同退,遇事无论大小,必要与其他汗王商议,这借骑兵三万之事,实在重大,我一人做不了主。”
“我既已提前写信告知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