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而耽搁了行程,所以一直隐忍不说。
等到了忻州太守府外,李承勋从马上下来,脚一软,险些倒了过去,还好他紧紧抓住了缰绳,在快要倒下时扶到了马的身上。
小高眼疾手快,已经上前将李承勋扶住,李承勋示意他放开自己,故作无事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不习惯,你放开我吧。”
用完了晚饭,李承勋回到房中,小高照例给李承勋换药。
李承勋的手臂,经过了四五天的用药,已经结了痂。但是因为伤口太深,北边气候又干燥,时不时的就会有血从结痂处渗出来。
今日赶了一天的路,伤口果然因为经不起这一路折腾,又裂开了一部分。
小高将李承勋手上的绷带拿下,看着出血的伤口直皱眉,而后给李承勋在伤口四周用湿巾帕擦了擦,才给他重新上药包扎。
这一切做完后,小高便端着脸盆出去,门刚一打开,就见云阳站在外面。
小高忙道:“将军,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云阳不答话,看了一眼盆中浸着血的巾帕,就径直往屋里走去。
屋内的李承勋早已经听到了动静,忙把衣袖放下来,坐到了床上。
云阳走进内室时面容冷峻,半分表情也看不出,他走到李承勋床边就停了下来,之后低着头看着李承勋,一句话也不说。
李承勋不自觉的往里靠了靠,有些心虚的看着云阳,说道:“这么晚了,云将军来有什么事?”
李承勋的左臂刚好是在床的外侧,云阳弯下身子,捉住他的左臂,之后将中衣的衣袖捋上去。
李承勋的左臂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的伤势如何。
“是被杯子划伤的?”云阳问道。
李承勋不敢再看云阳,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的回道:“是……”
云阳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承勋,而后坐到床边,身体慢慢的靠上李承勋的上身,直到将脸贴到李承勋左耳边才停下来。
“真的是被杯子划伤的?”云阳又问了一遍。
李承勋被呼出的热气弄得全身发麻,更加不敢直视云阳。他清楚云阳根本不会相信自己被杯子划伤成这样的谎话,可是若是说了实话,更不好办。若是让云阳知道自己划伤了自己,必定会追问原因,那该怎么去解释。
当下,李承勋明知瞒不过,却还是得瞒下去。所以只能与云阳尽量疏远一些,于是他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臂努力推开云阳,说道:“云将军,我确实是被杯子划伤了,也没什么大碍。天色不早,明日还要赶路,你快回去歇着吧!”
云阳被推开了半尺,之后李承勋就再也推不动了。李承勋清楚刚刚那半尺若不是云阳有意往后自己也是推不动,于是也不再用力尝试把云阳推得再远些。
至少现在这个距离,两人之间还能正常的说几句话。
云阳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李承勋:“阿勋,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
李承勋低着头沉默不语。
“从前,你有什么事总会第一个与我说。”云阳抬手摸着李承勋的脑袋,“可是现在呢?”
李承勋抬头看着眼前的云阳,却不知该怎么回应他。他不想瞒着云阳,可是这种事情,他如何能开的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