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你在承庆殿中耐心的等着我。”
李承勋没有等来很快的再见,也没有在承庆殿中耐心的等下去。
睡了很久,又梦到了许多事,梦到了四年未曾去过的太极宫,在北海边,看到了昭文太子和相王,都还是当年的样子。时值炎炎的夏日,北海的莲花已经谢了部分,昭文太子命人去从池中摘了莲蓬,亲手剥下来喂给相王吃。李承勋站在一边,昭文太子忽然抬头,依旧笑得如记忆中温和:“阿勋,过来啊?”
李承勋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只能摇摇头。昭文太子接着说道:“你是在找云阳吗?他去宫外办事了,很快就会回来。”
很快,很快是多久?李承勋想问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去发现昭文太子不见了,接着相王也不见了,再转过身,身边伺候的宫人也不见了,北海边只剩下自己。
正手足无措时,却又听到裴后的声音:“阿勋,你为什么总是来北海边?”
裴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
我在等人,李承勋说。
“那人是谁?”
是一个对我很好的人。
“她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他让我等着他。
裴后叹了口气,道:“等不来,就该自己去找她。”
疑惑的看着裴后,不明白她的话。
“阿勋,你想让她快点回来吗?”
点点头。
却听裴后接着说道:“如果成为天下的主人,到时候你等的人一定能回来。”
裴后转过身,扶着自己的肩膀,李承勋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还是十岁的样子。
“阿勋,愿意走这一条路吗?”裴后顿了顿,“这一条路很难,还会有性命之虞,但一旦成功了,你一定会再见那个人。母后会帮你,你愿意吗?”
这时李承勋才察觉,这是认识裴后一年之后发生的事,现在距那时已经过去六年了,自己是在梦中。
猛的睁开眼睛,李承勋正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帷帐发愣。自己现在是在哪里,长安?潼关?还是其他什么地方。那一晚的重逢好像是梦一样,只记得云阳从马上下来,向自己行礼,之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难道,真的是幻觉吗?
正想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殿下从被韩国夫人种下毒蛊之后,每到了冬天都会这样,再加上他为了防着郑氏迫害,一直吃着伤身体的药,一来二往,再好的身体也得折腾坏。这次从崤山一路过来,天这么冷,又吃这么多苦,能撑到现在已经全力了。””
外室有人在说话。
这声音把话说完,却没有听到回话。
只听那熟悉的声音接着说道:“您也不用担心,大夫说殿下没事,就一定没事,估计快醒来了。”
李承勋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向外走去,绕过屏风,出了内室。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