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事不宜迟,咱们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幕僚说道。
“什么办法?”虞彦萧阴沉着一张俊脸,冷声道。
“收复边关的沈家军,以勤王的名义进京,不然一切都晚了。”幕僚脸色也不大好,他们辛辛苦苦的跑来边关,没想到是这个局面,“王爷,定远将军一直是终于皇上的,而且我们此次带过来的武将都是皇上的心腹大臣,只要我们多加诱导,一定可以成功拿下沈家军。”
秦翊川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个办法挺好,他离开京城,已经错失了先机,所以他要找个正当的理由重新回京。到时候大军在前,他不相信虞彦歧敢跟他硬碰硬,如果到时候真的在城门口开战,那就更好了,这样虞彦歧就会失了民心,于他来说,是有益的。
“事不宜迟,赶紧去办。”虞彦萧点点头,他现在的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各种能让虞彦歧惨败的画面了。
“是。”幕僚拱手退出了房间,连夜找了一同跟过来的绍文帝的心腹,把事情落实下来。
在京城的心腹秘密送信过来的时候,殊不知从定远将军府里也匆匆往边关送了一封信,沈老将军带着大儿子回京后,边关的一切事宜都交由他的二儿子沈阔海手上。他接过密信后,叫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同僚在营账里相商了许久,一直到东方既白的时候才散去。
第91章 薨了
不多时, 京城又传来一个消息,秦翊川死在了东陵国。
虞彦萧握着密信,眉心隐隐发痛, 幕僚知道, 王爷这是生气了。
“王爷, 咱们……”
“你说秦翊川是被谁杀死的?”虞彦萧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幕僚顿了顿,才小心翼翼道:“应该是太子吧。”
虞彦萧冷笑一声, 再一次后悔当初与秦翊川结盟了。生辰宴上, 他好不容易碰到了秦翊川,结果又被绍文帝留在了御书房,后面他因为要去边关,更是无心去管秦翊川,没想到秦翊川竟然死了。
“南越国那边有什么动静?”虞彦萧又问,因为消息来的晚, 虞彦萧有种深深地无力感,好像每次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南越国的朝政二皇子把控着。”幕僚回答。
南越国的皇帝也不过四十出头, 但是他膝下的皇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 所以立储并不好立, 一直拖到了现在。但是那几个皇子都不是吃素的, 一个个的非常有野心, 几个人一合谋把皇帝的权利架空, 然后开始了内斗。
“既然如此,那死了就死了吧。”虞彦萧神色阴郁,“本王交代你的事情办完了?”
“回王爷的话, 沈家军的将领都异常的好说话,特别是知道了陛下沉迷于女色而掏空了身体,都表示异常的气愤,他们说咱们东陵国是该有一个明君了。”幕僚如实回答。
虞彦萧还是不满意,“沈家军也才八万人,就算入京勤王,也不可能全部带走,不然边关就无将领守卫了,北辰国一定会伺机而动。”他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你给北辰的帝王送去一封信。”
幕僚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北辰国不同于东陵国,如今的北辰帝王也才三十不到,但因为铁血的手腕在乱斗中脱颖而出,成为北辰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不过,王爷,要是那个北辰帝王不同意跟咱们合作怎么办?”幕僚有些不放心。
“大不了多割几座城池给他。”虞彦萧发了狠。
幕僚得了命令,也不敢再耽搁,直接去马厩里取了一匹千里马,奔向了北辰国的国土。
不过这一来一回肯定要耽搁好些时日,虞彦萧不放心,便去了军营里找沈阔海。
“原来是六王爷啊,幸会幸会!”沈阔海是一个糙汉子,谈虞彦萧过来的时候,他正光着膀子做沙盘演练。
虞彦萧微微一笑,“因为听闻父皇状态不大好,所以本王非常心忧,奈何路途遥远,本王不能亲自侍疾。”
沈阔海闻言吐了一口痰,“六王爷这份拳拳之心,我等佩服。”
虞彦萧看见沈阔海这副模样,心里有些不爽,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正巧我们准备晚上弄一个篝火晚会,算是给六王爷您接风的。”沈阔海哈哈大笑道。
虞彦萧含着金钥匙长大,从小也是过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也没去过边塞这种穷苦之地,所以自然看不上这些将士的一些生活习惯还有他们的糙话。不过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虞彦萧自然不会拒绝。
黄昏的时候,营地里燃了好几个篝火,矮桌子七零八落地摆在空地上,沈阔海热情道:“六王爷,这几坛都是咱们敏州的特色青稞酒,另外几罐是羊乳跟牛乳,都是新鲜的,您快来尝一尝!”
虞彦萧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热情,无奈之下只能喝了一口羊乳,浓浓的腥味夹杂着檀味让他瞬间作呕,还容易才把胃里的恶心感给压下去,沈阔海又给他灌了几口牛乳,味道与羊乳不相上下。
这与虞彦萧印象中的宴席有很大的出入,宴席不是载歌载舞,美酒软榻吗,为什么到了边关,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大群莽夫凑在一起勾肩搭背,嘴里说着一些荤话。
虞彦萧摇摇头,把酒坛开封,也入乡随俗地拿了几个大碗,把酒倒进去,但他实在做不出那种胡吃海喝的粗狂模样。
“哈哈哈,六王爷,来,咱们干了它!”沈阔海跟碰了碰碗,一饮而尽。
虞彦萧以为牛乳跟羊乳不好喝也就算了,可没想到连这青稞酒都难以下咽,不仅辛辣,而且还有些苦涩,连那些京中的劣质酒都比不上。偏偏沈阔海喝的那么尽情,让他怀疑他们两个喝的是否是同一种酒。
“来来来,别光喝酒,咱们来烤全羊!”沈阔海对着自己的侍卫打了一个手势,立马就有几个士兵把杀好的羊架在火上翻烤,一边翻烤还一边刷着酱料。
虞彦萧嘴角抽搐,那是一整只羊,很肥,特别肥,在翻烤的过程中还不断有油滋滋滋的冒出来,溅起了几颗火星子。
“六王爷,和口羊乳,等会配上烤全羊,那味道,真是爽翻了!”沈阔海因为太激动,所以说话间还喷出了几滴唾沫。
虞彦萧面无表情地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脸。
这场宴会虞彦萧实在是难以接受,好不容易熬到了羊肉烤熟,闻到香味的将士们口水都流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可以吃了”,然后周围的士兵就像饿狼扑食一样冲上去,直接上手扒,而且自带工具。
虞彦萧眉头紧蹙,幸而沈阔海将军扒开众人,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奋力把一直羊腿给卸了下来,献宝似的放在了虞彦萧的盘子里。
“多谢沈将军。”虞彦萧笑得勉强。
“六王爷吃,别客气!”沈阔海又给他满上了一碗酒水。
深情难却,虞彦萧被迫解决了那只后腿。
当晚就由于吃的太多,所以去了多躺茅厕。
接下来几天,沈阔海变着法地组织宴席,今日是烤全羊宴,明日是酒宴,虞彦萧也不知道为什么,吃完之后就一直拉肚子。原本他不放在心上,但是几天过去了他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
他这才察觉到不对,沈阔海对此也颇为上心,赶紧去叫军营里面的大夫过来查看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六王爷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