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杏上前一步,用筷子给她布菜,“主子,尚衣局那边又送来了几件宫装,您等会去试试,看看明日去参加宴席要穿哪件。”
许是夏天了,阿诺有些恹恹,她简单吃了一些后,就开口:“你自己看着办吧。”
把午膳撤了后,秋杏又把北边的窗户给打开,“都说春困夏乏,您要不要看会画本子解解闷?”
“好。”阿诺换了一个姿势躺在罗汉塌上,沐浴完后她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看起来有些随意,连头发也用一只金钗给挽住,倒是有一股慵懒的性感。
秋杏走了过去,“主子要是觉得烦闷,可以过几天在院子里开个荷花宴,奴婢瞧着那池塘里的荷花都开了,到时候叫宫女太监们布置一下,再邀几个贵女过来品茶赏花,也是极好的。”
阿诺思索了一下,倒也觉得可行,“那你去办吧。”
待太阳没有那么大的时候,阿诺打算去找虞彦歧,但是门口却来了一个陌生的嬷嬷。
阿诺看了小安子一眼,笑着问道:“怎么了?”
那个嬷嬷一板一眼道:“我姓云,是皇后娘娘专门派我过来教导楚良娣规矩的嬷嬷。”
阿诺了然,说是教导规矩,实际上是监视吧。
“原来是云嬷嬷,快请进。”阿诺娇笑道。
云嬷嬷看着阿诺衣冠不整的模样,脸色就不大好,“楚良娣,这是在东宫,请注意自己的形象。”
“好。”阿诺依旧笑着,“不知道云嬷嬷要怎么教?”
阿诺退回到罗汉塌上,柔若无骨地靠在软枕上,吩咐秋杏给云嬷嬷上茶。
“楚良娣!”云嬷嬷绷着个脸,冷声道:“你之前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谁知道呢。”阿诺回答。
云嬷嬷深深看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说的没错,这女人一身媚骨,肆意张扬,一看就是会坏规矩的,再让太子殿下继续宠下去的话,估计整个东陵国都会毁在她手上。
“楚良娣站起来。”云嬷嬷从袖子里拿出戒尺,她敲打着手心,“第一步就是要学站姿。”
她原本以为过来只是为了磋磨阿诺的,但她万万没想到阿诺竟是这般,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娇媚的味道,光一个动作她教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教好,这让她心很累。
阿诺的皮肤白,那戒尺打在她的手臂上,很快就出现了红痕。
“嬷嬷,难道我做的不好吗?”阿诺揉着发疼的手臂,委屈得都快要哭了。
“站直!”云嬷嬷气不打一处她,她刚想举起戒尺,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云嬷嬷这是在做什么?”
云嬷嬷打了一个寒颤,她放下手中的接戒尺,转身向虞彦歧跪下,“殿下千岁。”
阿诺勾了勾嘴角,眼角又落下几滴泪,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她飞一般地扑到了虞彦歧的怀里,哽咽道:“殿下,您瞧瞧。”
洁白如玉的手臂上多了几条细长的戒尺痕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虞彦歧的眸光一沉,盯着云嬷嬷后背发凉。
其实云嬷嬷也只是打了三下而已,阿诺依偎在太子的怀里,哭道:“云嬷嬷老说我不懂规矩。”
云嬷嬷心里愤恨,但她还是说道:“老奴是皇后娘娘派过来教导楚良娣礼仪的。”
“楚良娣的礼仪孤之前派人教导过。”虞彦歧冷声道,“就不劳烦云嬷嬷了,还请云嬷嬷打哪来回哪去,不过你打在楚良娣身上的戒尺孤可是要讨回来的。”
向禹跟在虞彦歧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上前一步,笑着对云嬷嬷道:“嬷嬷,我身上只有鞭子,希望嬷嬷不要介意。”
说话间他把腰间的长鞭取了下来,刷刷刷地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啊!”
不一会,云嬷嬷身上就多了三条鞭痕,血肉嬷嬷,跟阿诺身上的伤比,那可严重多了。
然后从外面来了几个小太监把云嬷嬷麻利地抬了出去。
阿诺眨了眨眼睛,哭得梨花带雨,“哥哥~”
虞彦歧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勾住了她的膝窝,把她抱了起来,一路往暖阁里走去。
而秋杏早就先一步准备好了药膏。
阿诺躺在男人的怀里,可怜兮兮地开口:“哥哥,你所今天走了一个云嬷嬷,明天皇后娘娘会不会派个李嬷嬷,张嬷嬷过来?”
“不会。”虞彦歧用指腹沾了一些药膏涂抹在她的手臂上。
清凉的感觉瞬间蔓延整条手臂,其实这红痕只是看着恐怖罢了,但实际上也就疼那么一会,不过阿诺娇气,折腾了虞彦歧许久。
所以第二天的时候阿诺借此机会没有与虞彦歧一同去六王府。
倒是冬月跟她说,六王爷娶亲,十里长街都铺着红毯,那聘礼足足有一百八十抬,街头巷尾的百姓们一直在津津乐道。
阿诺对此并不关心,屋子里放了好几盆冰鉴,她穿着淡紫色的薄衫倚在榻上,玲珑的身段尽显妖娆,立冬在她身后给她捏着肩,立春在一旁给她扇着扇子。
立秋的字好,阿诺便叫她来写帖子。
虽说阿诺是一个外室女,但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良娣,不管是贵女还是宗妇都会给她几分薄面,但这东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阿诺实在不喜欢里面的弯弯绕绕,便把这件事交由管家去处理,不出半天功夫,管家就给了她一份名单。
“奴婢觉得这光赏荷也太枯燥了,以奴婢看可以多叫管家弄一些外面没有的品种过来,到时候那些贵女看着也高兴,主子您说是不是?”立春捡了些好话说。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