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沉声道:“姑娘,这玉佩是我先看上的。”
楚玉荷笑了,“你看上就是你的了?呵呵。”
她记忆力很好,京城有名的公子她都认识,眼前这个相貌平凡,衣料也不是上好的男人,定是那种破落户里出来的,她根本不怕。
阿诺更不怕,她直接上前两步想把玉佩给拿回来,但是楚玉荷根本不愿意放手,她第一眼也瞧见那玉佩好看,打算送给靖岘哥哥做定情信物。
管事的怕惹事,赶紧劝道:“二位,二位稍安勿躁。”
楚玉荷气的满脸通红,她道:“你…你… 你一个男的怎么好意思跟我这个弱女子抢东西?君子应该成人之美,你竟这般泼皮无奈。”
阿诺冷笑,“弱女子?我一个大男人都抢不过你,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弱女子,凡事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你怎么不成人之美呢!”
“你…你放肆!”
苏苒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生怕阿诺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小翠,你去库房看看还有没有这对竹梅双喜。”管事的急得满头大汗。
小翠为难道:“这玉佩就只剩最后一对了。”
管事急中生智,道:“两位贵人先冷静一下,如果二位喜欢的话,那小人再吩咐工匠去做。”
“那你先等几天吧。”阿诺对着她开口看那模样,似乎对这对玉佩势在必得。
楚玉荷还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她一挥手就把案上摆放的珠钗金簪都给拂到了地上,声音颇为清脆。
管事听得肉痛。
阿诺拿着玉佩往后面挪动一步,把地上的簪子给踢倒一边,金钗镶着宝珠,它滚啊滚,滚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这玉佩!”楚玉荷强势道。
管事擦了擦头上的汗,对着阿诺道:“公子,您看……”
“我不。”阿诺也同样强势道。
楚玉荷疾步走过来,但是脚下却一滑,整个人都向前扑过去,摔倒在地!
“啊!!”钗子有些很尖锐,楚玉荷只感觉自己脸蛋一痛,她下意识地尖叫了起来。
这回所有人都乱了。
管事的更甚,他看见楚玉荷白皙的脸上有几道划痕,还渗着丝丝血迹,整个人心都凉了。
今天侯府的姑娘在他这里出了事,那么他有十个胆子都不够陪的。
他赶紧招呼一个小厮去禀告东家,然后上前关切的对着楚玉荷开口:“姑娘……您没事吧?”
楚玉荷冷笑一声,“把你脸按针板上搓,你说你有没有事!”
白桃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小脸都吓白了,“姑娘,先叫个大夫过来吧。”
楚玉荷满脸阴郁,她扫视着大堂,却没有看见阿诺。
“刚刚那个男人呢?”她怒道。
管事的这才反应过来,阿诺和苏苒都不见了。
他转头问小翠,“他们人呢?”
小翠弱弱地从怀里掏出一颗金珠子,“走了,留下了这个。”
管事:“……”
“啊啊啊啊啊!”楚玉荷怒叫。
阿诺趁着混乱赶紧拉着苏苒的手跑了出去,消失在了喧闹的街市。
暮色四合,夜深人静。
阿诺静静地坐在拔步床边,梳妆台上点着几支香烛,把她明媚的侧脸照的更加柔和。
虞彦歧是亥时过来的。
阿诺紧抓着手里的玉佩,笑吟吟开口:“哥哥来了呀。”
“嗯。”
“哥哥,快过来给我抱抱。”阿诺轻轻开口,“我想你了。”
虞彦歧依言走了过去,他今夜穿了一件紫色的华服,袖口处用金线绣着浮云。阿诺是第一次见他穿这个眼颜色的衣服,很是好看。
她伸手环着男人的腰,娇嗔道:“哥哥这回不会又有事了吧!”
虞彦歧一怔,从那晚之后他没有回去,所以有很多事情还未来得及处理,这几日都在忙。
阿诺用头蹭了蹭,趁机把手心里的玉佩拿了出来,挂到虞彦歧的腰封上,她手指纤长,很快就打好了一个结。
不过她低头的时候突然闻到了几丝香粉的味道,虽然很弱,但这屋内也没有燃着熏香,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味道是虞彦歧带过来的。
阿诺眼眸沉了沉,玉佩捏着手心,指腹泛白,声音有些颤抖沙哑,“哥哥这是从哪过来的?”
她突然想到今夜虞彦歧穿的极为好看。
虞彦歧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怎么?”
“那个姐姐好看吗?”阿诺笑着问道,但眼里却是清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