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然,你能否放过云家,你曾告诉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知道不管我让娘亲藏到哪里你都会把他们找出来。”
“云叔在云家生活多年,过得早已是普通百姓的日子。可能云家上下到现在还不知道白云叔的身份,所以,你能不能放过云家,我们再回到当初……”
靳布满目希翼的望着楚修然,期盼他能微微点头。
“阿布,并非我不愿放过云家,只要白云自己现身,云家将所有产业财富上缴国库,云家再无任何资本兴风作浪,我还是希望你是我唯一的皇后的。”楚修然缓缓开口。
“我首先是大夏的皇帝,紧接着才是云家的女婿,不管白云本人是否有谋逆迹象,他这个人存在就足以让大夏朝堂产生动荡。你的其他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唯独关于云家的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更何况,不管云家如何,你一直会是我的皇后,这点谁都无法改变,封宫这么久不是为了惩罚你,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罢了,你我二人必须和好如初。”
红色的烛泪缓缓流落,靳布盯着烛火只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那样的愚昧无知,可笑至极。
想来,她从未认真了解过楚修然,或者她从来未了解过大夏皇帝楚修然。
在一位皇帝看来,她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她都得接受他,服侍他,崇拜他,接受他的一切决定。
看来之前楚修然口口声声说记挂着她,想念着她,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对他抄靳府的举动毫无微词。
如今,云家无辜被牵连,她出言发声便是忤逆,便是不忠之徒。
“我给你考虑时间,你可以给你娘亲去一封信,让他们主动将白云和财产尽数交出,届时我会让守在大楠镇的官兵撤退,还可将你娘亲和舅舅他们接到金陵城……”
靳布惊惶抬头,面色极差,心跳也停了一拍,脑中一片空白,手心尽是冷汗。
他是何时知晓娘亲他们的去向的,他竟还在大楠镇布置好了官兵,他还做了些什么?
是真如他所言暂无动静,只等着她给娘请写信劝说,还是早已将云家人全部控制了起来?
楚修然此番举动是断定了她的愚钝痴情,是断定了她既然肯为他舍命挡箭亦会为他舍弃云家!
一时之间靳布心中愤恨交加,不知言语。
直到楚修然温柔地将手抚上她的肩头,她才陡然惊醒。
靳布第一反应扭过身子将他的手甩开,却被他的铁爪生生掰正身子。
“阿布,你在云家不过生活了一年,云锦是你娘亲也不是你娘亲,更何况她自你出生后便将你抛弃,你当真要为了他们放弃我?”楚修然眉头蹙起,语调凄清。
靳布的心一寸寸变得冰凉,须臾之间,脑海中思绪汹涌翻腾。
她转过身环上楚修然的腰,涩然开口:“明日我会给娘亲写信,言明利弊,我娘亲和舅舅他们,你一定不能伤了他们。”
楚修然一双修长的手在她肩头反复摩挲:“阿布,你答应了?你肯劝说他们了?”
“当初为了你,我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弃,我……”靳布的泪哽在喉头。
“阿布,云家的事情解决后,此后断不会再让你如此为难。”楚修然紧紧拥住靳布,在她发间留下一吻。
靳布的心狠狠撞了一下,她可以为他舍弃自己的性命,但她有何权利要求云家其他人为他舍命,有何权利要求白云为他心中的那一丝怀疑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