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进入皇帐,案几上的醒酒汤已经凉了。
靳布端着醒酒汤回到自己的帐篷,又将醒酒汤在小炉上热了热。
再度端着醒酒汤来到皇帐时,门口已经站了两队侍卫。
这样才对嘛,靳布很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一下,那些个魑魅魍魉定不会带‘胸’作案。
“奴婢给陛下送醒酒汤。”这些日子一直是靳布在照顾楚修然的身体,他帐前的侍卫也都认识她。
“陛下。”帐内依然看不见一人。
屏风后有均匀的呼吸声。
靳布走到床畔坐下,借着不太明亮的烛光细细看着楚修然。
这是她重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认真地看他,之前从未有机会,也不敢抬头细看。
高挺的鼻子,精致的下巴,修长的眉峰,紧闭的双眼,还有眼下那颗绝美的红痣。
压抑许久的思念让她不由的想靠近他,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靳布发现她的手已经抚上了楚修然的眉心。
一股悔恨自责之意从心底慢慢滋生。
靳布!你太糊涂!这人可是下令杀了婷婷的人!
靳重之有错,靳府被抄家,靳重之被流放她都能接受,都能理解,可是婷婷和她的孩子呢,他们一家三口是无辜者,他们为自己牺牲了生命。
还有悦诚,悦诚为了她能逃出金陵自投罗网,他当初是要喂悦诚鸩酒的,被抓住的悦诚怕是早被他寻了借口秘密处死了罢。
这些人的鲜血性命还不能够给你警醒吗!
靳布抬手给了自己两耳光,这两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打的她幡然醒悟。
正在此时,床榻上的人捉住靳布的手,按在胸口,口中微有呓语。
靳布被这一举动吓得僵在原地,抬眼瞅去,楚修然双眼紧闭,仍是昏睡状态。
靳布舒了口气,预备将自己的手抽出,未料楚修然睡梦中的力气竟大得非常,她怎么抽都抽不出。
缓了缓,靳布伸手想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却发现楚修然攥得如此紧,紧的她找不到一丝缝隙下手,紧到她的手被握到发白发黄,半点血色也无。
不行,一定得给掰开,靳布赶紧自己的手指都要骨折了。
她站起身猫着腰,专心致志地看着二人紧握的手寻找着机会。
岂料,刚费劲全力掰开一根手指,一股大力紧紧揽上靳布的腰。
“砰!”靳布还没来得及惊呼,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重重摔倒了床榻上。
若不是床榻上垫着的厚厚被褥,此时她的脑后肯定已经被磕了一个大包。
下一瞬,楚修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