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送到唇边的酒杯被人一掌打掉在地。
慕容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语意深寒:“敢打翻本将军的酒杯,你是不想活了么。”
“我告诉过你,不能喝酒,会有性命之忧,为何不能将医者的话放在心上,非得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靳布冷眼看着交椅上的慕容兴低声吼着。
接着又扭头看着曾毅:“曾参领,我给少将军服的药是万万不能饮酒的,我再重申一遍,七日之内不得饮酒!”
“哈哈,是是,不会了,不会了。”曾毅见状朗声笑着,“那今日这顿酒我们便先欠着,少将军等您完全康复了,咱们再来喝如何?”
“曾参领,给本将军满上。”慕容兴斜睨了一眼靳布,满不在乎道,“一个乡野郎中,别以为昨晚给本将军看了病就能从野郎中变成国医圣手,想管本将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靳布都快要气炸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固执偏见,冥顽不灵,偏要与大夫对着干的人。
难道仅是因为自己是从大楠镇出来的,便不能入了慕容一家人的眼么。
“慕容兴,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靳布缓缓靠近慕容兴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老娘再让你尝尝中毒的滋味。”
慕容兴怔怔看着面前带着面纱的女子,他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从那个鬼灵精丫头口中听到的,并且这个女子她口中的‘再’是什么意思?!
一道灵光闪过,慕容兴面上惊惧、惊喜相互交替,他指着靳布:“你、你……”
熟悉的疼痛感与麻木感传来,慕容兴僵着身子,只剩下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靳布。
见药效起了作用,靳布悄悄将手中的注射器收回袖中,搀扶起慕容兴,语气和缓不复方才的剑拔弩张。
“曾参领,少将军到换药的时间了,我先扶他去榻上。”说着用架在慕容兴腋下的手将他已经麻木的手支撑起来挥了挥。
曾毅见状以为自家将军被这位云姑娘劝动,也立马招了招手带着人退出大帐。
“老娘不想你饮酒后因为我的药而死,少将军还请好好休息一晚罢。”刚跨过屏风,靳布便松了力任由慕容兴歪歪扭扭的倒在床榻上。
说罢她便转身准备离开,今晚这厮估计不会再发烧,她先在外边呆两个时辰观察一番。
“啪。”手腕被人用手软绵绵的抓住。
靳布扭头,浑身几近麻木的慕容兴用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一句话:“你是谁?”
“曾参领请来帮少将军看病的,姓云名朵,家住流霄郡,母亲江南云家云锦。”面纱下靳布挑起嘴角回答的滴水不漏,“若少将军有疑明日醒来后可差人去查探我的户籍信息。”
云家?这位女子是云家的人?
可她方才的话那样熟悉,还有,她让自己快速晕倒的方法也和那丫头如出一辙,但敢将户籍搬出来说明她并没有说谎……
慕容兴缓缓闭上眼睛被迫进入梦乡。
“你!”慕容兴指着大帐中央忙着给他煎药的靳布喊出声,见她扭头后声音又轻缓了许多,“你先别忙了,先过来。”
自打中午他揉着半麻的腿起来后,他愈发觉得怀疑这位从大楠镇找来的女医身份。
他明明听到‘再中毒’这几个字的,应该是靳家那个丫头没错。
可靳府小姐被斩首是全金陵人尽皆知的事情,甚至连慕容家的门房当天都去午门看了热闹。